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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电学院每一届都有那么一两个同学,从大一第一天入学开始就宣布自己是因为高考英语选错了一道阅读题才来到了信大,如果没有这下马失前蹄,自己现在最起码也该在清华。
谢嘉阳同班就有这么一个人,他私下跟女朋友聊起来,每次都要冷嘲热讽一番:“傻X,是一道阅读题的距离吗,起码也得是一篇啊。”
他女朋友邓飞笑得前仰后合,末了说:“哎,我上学期不是去当学长组了吗,帮助大一新生融入大学生活什么的,我带的那个班里也有个女生,高考分巨高,估计人家是真的考败来信。”
“叫啥啊?”
“陈垣。”
这个名字谢嘉阳印象深刻。
陈垣算是他的直系学妹。大一刚进学校,人家都在忙着参加社团活动、弹弹吉他谈谈恋爱,她好像一尊泥菩萨,对这些统统不感兴趣。才读完一个学期,板凳还没坐热呢,有一天下午他去导师办公室开组会,门口施施然进来一个没见过的新面孔,被老师热情介绍给众人:“这是陈垣,今年大一学生,比较好学啊,自己来找我说有没有科研项目可以做,嘉阳你不是在做一个信号模拟的项目吗,带带她。”
谢嘉阳对好学的人其实没什么意见,就是发怵。
想到这儿他一拍邓飞的肩膀,感慨万千:“那个学妹心机超重的,刚进大学就摸到张老师那里,哇,厉害。”
邓飞白了他一眼:“你就看不得人家上进对吧?”
“你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他发出严肃警告,“我是真想不通,读书真没什么好玩的,要不是得考大学毕业赚钱,我一本书都不读。”
邓飞笑得差点从凳子上翻下去。
谢嘉阳的描述确实跟陈垣本人很符合,但有一点不对:她也不是完全不玩。
2003年,陈垣念大学二年级,加入了学校的登山社。信川自古多名山,海拔不高,风景却很好,陈垣是本地人,但从小不爱户外活动,到了大学不知道怎么搞的,一发不可收拾。
她过着很规律的生活:周一到周五,最晚早上九点起床,上课、学习、运动、看书,晚上十二点睡觉;周日周六,每隔一个礼拜登山社会组织活动,她就跟着去。
张扬就是在登山社的活动中遇见她的。
他跟她同届、不同专业,陈垣是那种看着话少、熟人面前一开口就疯狂抖机灵的人,张扬跟着身为登山社舍友的室友出去玩了几次,觉得这个女生也太逗了。有一次都快熄灯了,他躺在床上突然说:“哎,问个问题。”
室友说你有话快说。
“陈垣有男朋友了吗?”
张扬喜欢陈垣的事儿第二天就传遍了整个登山社。一礼拜后社长组织团建,说一起在寝室楼下的公共厨房里吃火锅,大家七嘴八舌地列了一张胳膊长的购物清单,社长一拍陈垣,语重心长:“陈垣,就你吧,你跟张扬为人民服务一趟,去超市采购,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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