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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潭微微勾了勾唇:“我说,我洗澡不方便,需要你帮我。”

“没问题啊,你不就是右手动不了嘛,上半身我帮你洗,下……”

牧南屿顿了一下,后知后觉这个词有歧义,轻咳一声:“腰以下你自己洗。”

“嗯。”

他陪着白景潭进了浴室,南阳大学寝室其实不大,浴室站一个人还好,站了两个大男人就显得有点儿逼仄。

牧南屿尽力给白景潭让出了中间的空位,自己踮着脚尖贴着角落站,驾轻就熟地扯住了白景潭的T恤衣摆。

“来,我帮你脱衣服……一会儿我开水,你肩膀那里包块塑料袋,这样水就不容易冲到了,等其他地方洗完,再用湿毛巾简单擦一下,怎么样?”

白景潭点了点头:“你照顾过病人?”

“当然啊,你忘了快高考那会儿,我舅舅生病手术住院了吗?还没请到护工那会儿,一直是我去照顾舅舅的。”

淋浴喷头“哗啦”一下出了水,牧南屿把水温调合适了,才小心地贴着白景潭的皮肤淋。

男生清澈的嗓音被水汽染得有些模糊。

水花很快串成了一道道水线,顺着白景潭漂亮的肌肉线条往下淌,又很快把中裤浸得透湿。

牧南屿视线下移了一点儿,瞥见什么又倏地移开了视线。

“……我舅舅那时候卧床根本起不来,我一样照顾得挺好,你好歹只是一只手活动不方便。”

白景潭凝眸盯了他一眼。

“所以牧叔叔的护工费和手术费,是你爸爸出的吗?”

牧南屿从来没有跟白景潭提过他的爸爸。

白景潭也默契地从来没有问过。

就像白景潭不主动提起,牧南屿从不会问他小时候父母意外去世的事情。

没有父母的小孩子最懂这样的感受,每次提起来,都像是揭开一道疮疤。

哪怕隔得时间再久,那道疮疤也还在那里,一揭开就是鲜血淋漓,永远不会因为时间的流逝消失。

牧南屿唇角自然弯起的弧度消失了,浴室里骤然沉默下来,只剩下淋浴喷头的水花声。

“如果你不想说……”

“没,不是不想说。”牧南屿打断了白景潭的话,自嘲地笑了一下,“其实在我那个爸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想跟你说的。”

“我本来不想认他的,但舅舅的手术费在那摆着,我没办法……如果我大个十岁——不,大个五岁,自己挣钱了,能负担我舅舅的手术费,打死我我也不会认他。”

“那之前为什么没跟我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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