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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景潭微微勾了勾唇,自顾自地续道。
“你说,那只猫什么时候才肯把自己的软处露出来,给我看呢?”
牧南屿目送着白景潭和关方的身影消失在视野里,才打开了手机屏幕,三个未接电话,都是赵良打过来的。
这个在他母亲怀孕的时候傍上了富家的千金,抛妻弃子,十几年来对他们母子不闻不问,等到年过五十还没有孩子,才打着弥补他的旗号把他这个“野种”认回来想要他继承香火的男人,是他生物学上的父亲。
如果不是因为前段时间舅舅生病急需一大笔手术钱,他根本不会想认回这个所谓的父亲。
“南屿啊,怎么挂了爸爸电话?”
“爸爸知道你喜欢游泳,你可以平时把它当个爱好嘛!但是一天好几个小时泡在游泳馆里怎么行?我赵家的独苗绝对不能成了个搞体育的。”
“爸爸老了,和你刘阿姨又没有孩子,那么大的公司,以后是要交到你手里的,你不好好读书,你叫爸爸怎么在同行面前抬得起头,怎么放心把产业交给你?”
牧南屿扬着脸没有吭声,黑眸正迎着阳光,蓄足了光热,墨色发烫。
电话那头似乎察觉出了他漫不经心的情绪。
赵良放缓了语气:“南屿,爸爸知道你怨爸爸当年没有照顾好你和你母亲,但是我也是迫不得已!男人如果没有事业,怎么成家?”
“而且我已经尽力在弥补你了,你舅舅的手术费,术后的护理,营养费,五百万!我给得痛快吧?”
“你既然已经认祖归宗,就要听爸爸的话,你舅舅到底是外人……游泳的事情咱暂时可以不提,但你什么时候把姓改回赵?哪有小孩子跟母姓的――”
“我舅舅到现在都没结婚成家,养我那么大,他是外人?”牧南屿嗤笑了一声,垂在身侧的左手紧紧攥成了拳,“你抛妻弃子,反倒是亲人了?”
“南屿!你――”
“我母亲当时怀着孕被你赶出家,该拿的财产一分都没拿到,还有你应该给的抚养费,难道不够这五百万?”
牧南屿咬着牙,杏眼柔和的弧度染上戾气,显得有些冷硬。
“做人得有良心,赵良。”
电话那头中年男子的呼吸声越来越重,像是气极了,嗓音都嘶吼起来:“我看你是被你舅舅养坏了!竟敢这么和你老子说话!”
“如果不是我,你舅舅早没命了!你,就是一个孤儿,孤儿!”
牧南屿一扯唇角:“我是孤儿?你这话到底是在骂谁呢?”
“我告诉你,嘴皮子厉害没什么用!我好商好量跟你讲你不听,那简单啊,我现在就去省游泳队找他们的负责人,让他们把你从游泳队除名!”
“怎么,觉得自己成年了翅膀硬了?你猜你们的负责人是听赵氏集团的话,还是听你的话?练游泳的人多了去了,缺你一个不缺!”
电话那头的人忽然狞笑了一声,喘息中的嗓音又粗又哑,像是乌鸦的怪叫。
牧南屿清俊的面容骤然一沉。
“你到底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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