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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春花已经哭出了声,她捂着脸,抹掉眼泪,转回身和程知恩抱了抱,哽咽着嘱咐一句:“好好的。”
程知恩想找程建国,程建国担心场面太难看,没回头,拉着程知嘉径直上了车。程知恩看着妈妈上车,车红红的刹车尾灯熄灭,车开出去。他的眼泪再也忍不住,用袖子也擦不干净。
梁远今天话很少,他静静看着这一切。看着姑姑、姑父上车走远,看着程知恩想迈出脚步追车,看着林砚清想过来拉程知恩。梁远伸手拉住程知恩,“好了,回屋!”他拽着程知恩回了楼上房间,关上房门。
程知恩搂着梁远,放声痛哭。
梁远也莫名伤感,在他记忆里,程知恩很少这样哭过。他搂着程知恩,轻抚后背:“有我陪着你呢。”
程知恩抓得梁远更紧了些,“我没家了啊小远哥。”
言语像滚烫的火,烧灼人的心。梁远仰头望着天花板,险些落下泪来,不由地暗骂:“去你妈的老天!”自从长大,他从来没见程知恩这样哭过。也许,每个人都要经历各种痛苦,才能长大。无论是你乐观还是悲观,这些痛苦都会像天上的雨,迟早砸到人的身上。
痛苦像刀,反复在人的心头打磨。即便程知恩的心像石头一样坚硬,磨钝了的刀子更让人疼痛,何况有时候,未经磨砺的少年心只是假装坚强。
林砚清在门外听见了程知恩的哭声。他在门外徘徊良久,没有勇气打开门。长叹一声,转身下楼。
林老爷子坐在客厅沙发上,闭目养神。看见儿子低头下来,说一句,“孩子哭肯定是要哭的,有情义的孩子是好孩子。哭一场,就过去了。是你儿子,你把他心捂热乎了,就跑不掉。”一句话解开了林砚清的心结。
林砚清点点头,坐下来。
老爷子又来一句,“这是你犯的错,你的罪,让我们和孩子跟着你一起受罪。活该你难受。”
“少说两句吧。”梁老太太亲自泡了一壶花茶,倒两杯茶,轻轻啜一口,“这程家人,是个知书达礼的人家。尤其是程建国,是个有担当的人。他们把孩子教得很好。这个梁远也是个好孩子,对豆豆尤其得好。也幸亏有这个孩子。他爸又是因为查这个案子牺牲了,家里不能亏待了他们。”
林老爷子点头。
林老太太用托盘装几个点心和水果,嘱咐林砚清,“一会儿你给孩子们端点吃的和喝的,我看豆豆今天就没怎么吃饭。”
林砚清又点点头。
在楼上,程知恩哭累了,被梁远拖进洗手间,简单洗漱一下,回到了床上,又躺着掉眼泪。可能是情绪激动累到了,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梁远看着呼呼大睡的程知恩,无奈地笑,也不知道这家伙是没心没肺还是神经细腻,看样子这两个类型就这么奇葩的融合到了这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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