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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囊定是送给心上人。

宇文明珠还赶着看戏这会子绣。

难不成头日进府就想挑衅她么?!

休想!!!

这出戏唱了什么常念全然不知,只知晓戏散了之后就差春笙夏樟拿针线来,又找了个简单花样,她连厢房也不回,另找了一间空置的房间,就在宇文明珠所住的房间对面。

两盏灯互相映照,直到天明。

清晨两扇门几乎是同一时间打开,宇文明珠见着她,惊讶得睁大眼:“殿下?您怎么在这?”

常念扬了扬下巴:“怎么,本公主不能在此?”她瞥了眼明珠手上拿的香囊,针脚细密,绣工精美,再摸摸自己绣的那粗糙纹路、满是线头的东西,顿时不动声色往身后一藏。

适时,身后传来一声“阿念。”

常念手心一紧,连忙攥紧了些,迟疑回头看了看。

江恕长身立在院子的垂花门处,不知几时来的,脸庞冷峻,仍是昨夜那身黑衣,缓步走近来,才见眼下淡淡乌青。

他走过来,俯身靠近她:“答应你的事自不会食言。”

常念的视线凝在他被咬破的嘴唇上,下一瞬就被打横抱了起来,江恕亲亲她的眉眼,又低声说了什么,她没听清,头脑发懵,只记得把那个香囊胡乱挂到他腰间的革带上,不忘打了个死结。

一直在身后的宇文明珠愣愣看着,恍然有点像做梦。

明珠记得,宁远侯一直是冷漠凉薄的啊,谈经阔论,武术招式,带兵打仗,样样出类拔萃,有时候都不像一个普通的有血有肉的人,因为他对别人狠,对自己更则。

父亲也总说,太过凉薄狠心的人,好,也不好。

好,是于家国大义而言,宁远侯是天生的掌权者,冷静理智,客观秉公,像一座巍峨壮阔的高山,阻在敌人刀剑前,守护着西北几十万民众。

不好,是对身边的至亲至爱而言,江恕有责任与义务,唯独没有一份炙热浓烈的感情,自老侯爷和老夫人逝去这么多年,他脸上几时有过别的表情,便是江老太太病重,回来也只肃着脸吩咐府医进去看诊抓药。

明珠摇摇头,不再多想了,她拿着装了安神药材的香囊走出院子,往江宅东南方向去。

东南院落,住着叙清。

第51章 脾气 江恕,你是想反了不成?……

当年一场恶战, 叙清双腿中了淬了毒的暗箭,救回来时又因战场混乱耽误了最佳诊治时刻,待军医赶来, 为保住这条命, 不得不截去小腿。这些年,每逢换季,被截去的地方都会隐隐作痛,至寒冬腊月,更是疼痛难忍, 彻夜不眠,久而久之心神躁乱不宁,夜间总睡不下。早些年江恕也请太医来看过, 只是伤情太重,纵有药汤养着,病根却难除。

明珠在府上兜兜转转绕了许久, 直到夜了,才走来东南院落。屋内还点着一盏灯,窗户纸上倒映出男人清瘦挺直的身影,五官轮廓温和, 随着他翻页的动作泛出书香气。

明珠却始终记得他追随宁远侯上沙场时的英姿勃发, 一身绯衣配玉带,得胜打马自街口而过时, 不知引得多少贵女芳心暗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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