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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恕顿了顿,眉心渐渐拢成了小山:无礼?

他既未动剑,也未言语不敬,何“无”之有?

随后一路,寂静非常,二人倒真是半句话也没说。

直到皇城宫门外,马车停下,房嬷嬷和春笙等人先下车,小心扶着常念下来,虞妃派来的软轿早已等候在此了。

常念仍是气鼓鼓的,一眼不瞧江恕,就连往日端着的公主气派和温婉淑礼也适时抛之脑后了,只快步上了软轿,吩咐:“速回琼安殿!”

房嬷嬷和春笙夏樟立时上前,走在软轿一侧,其后还有约莫十个宫女,自觉排成两行尾随软轿。

朝阳公主就这般浩荡进了宫。

落在江恕眼底,他出征前沙场点兵也不过如此。

竟不禁产生了怀疑:这样脚不沾地前呼后拥的娇娇女,当真能适应西北候府吗?

……

江恕自皇宫回到候府时,十骞早已在门口等了整整两个时辰,见着那道挺拔身影,急忙三步作两步跑上前牵马,着急坏了。

“侯爷,您不是午时就见完太师,怎现在才回?徐老将军可在咱们府里等得发脾气了!”

前不久才说“有空、无碍”的宁远侯此刻表情淡淡,不是很在意的模样,边进门边问:“现今人呢?”

十骞面露难色:“徐老将军摔了杯盏打道回府了……就在刚才。”

这徐老将军,便是徐娇娇的祖父。将门老头,戎马一生,脾气十分火爆,可谓是十足十的莽夫,今日主动登门拜访晚辈已是失了颜面,谁知还被冷落这许久,摔杯离去算是轻的了。

难怪十骞心焦至此。

然他的主子却不然,忽而顿步,思忖半刻,吩咐道:“去库房挑两件新鲜玩意,送去琼安殿。”

十骞一脸惊疑,习惯了听从命令的身子点了点头,心中却翻涌出巨大的困惑:所以他不在的这半日,侯爷与公主……发生什么了???天知晓,他们侯爷此番回京,就连给皇帝的礼都没有!

谁料这还不止,江恕走了没两步,又肃着脸补充了一句:“往后每日遣人买袋糖炒栗子送去琼安殿,要京安大街东头第二家的。”

这下子,十骞彻底愣住了。

十骞百思不得其解,江恕心中考量却十分清楚。

他虽不知那位排场极大的女主子何故动气,然,动气是真,在他眼皮子下动气更是真。

既是他江恕要娶进门的妻,照顾她安好,是他该有的责任与担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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