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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于归已经出了门,闻言回头,“嗯,出来吧,边走边说。”

谢留夷追上去问:“昨晚为什么不找?”

言于归偏头看她,眼神里的意思很明显:还不是因为你。

谢留夷顿悟。她知道自己的情况,可言于归不知道。自从昨晚她喝了酒,他一直不放心。一整晚没睡,不仅是为了续香,也是为了观察她的情况。

直到今早,他确定她真的没事,这才带她出来找线索。

言于归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

谢留夷看着他背影,眼神复杂。昨晚,言于归喝了碗底剩下的酒,如果酒真的有问题,他才是最容易中招的那个。

“你没事吧?”谢留夷追上去,戳戳言于归的背,没头没尾地问。

可是言于归显然理解了她的意思,放慢速度她并肩,“暂时没发现问题,我的血脉传承有点特殊,抗毒性比较高。”

“我也是。”谢留夷说。

两人走着走着,言于归突然停了下来,视线凝在某个地方。

“怎么了?”谢留夷顺着他的视线看去。

路边一栋吊脚楼三楼的晒台上,站着一个大肚子的孕妇,她穿着一身黑底绣花的麻布衣服,肚子看着有六七个月。

言于归收回视线,偏头压低了声音说:“昨天我见过她,她肚子没这么大。”

闻言,谢留夷神识探出,将那个孕妇从头到尾扫了一遍,没发现任何问题。

可她不会认为是言于归看错了。他既然说出口,就一定有完全的把握。谢留夷留下一缕神识在那个孕妇身上,一旦孕妇身上出现异动,她能够第一时间察觉到。

他们住的屋子在村子靠上的位置,也就是靠近瀑布的位置。他们沿着河边宽阔平整的石头台阶一路往下走,路上还有许多扛着农具往村口走的人。

这些无一例外都是男人。

这个村子里,打水、干农活的,好像都是男人,女性并不从事体力劳动。

路过村子中心村长家的位置的时候,谢留夷耳朵一动。

村长家有人在吵架。

她驻足,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神识,顺着吵架的声音探进吊脚楼内。

二楼堂屋中,怪老头坐在挂着巨幅刺绣的墙前面,昨天来通知他们参加祭祀的姑娘披头散发,用土语对着他大声说着什么。

有个中年女人,似乎是那姑娘的母亲,急切地拉着姑娘的胳膊,似乎在劝她别吵了。

怪老头冷冷看着她,语速缓慢地回了一句话。那姑娘僵住了,半天,才点着头,放了句狠话,甩开中年女人,转头跑出堂屋。

中年女人焦急地看看怪老头,见他没有反对,这才喊着“ximei”追出去。谢留夷猜测,ximei是这个姑娘的名字,不知道是哪两个字。

那姑娘冲进厨房,拿起一把菜刀,提着刀跑上三楼,推开一间房进去,把门从里面插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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