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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昔年决战是在炼狱窟,当年的苍山把控于司幽府中,所以决战之时,苍山是为司幽府出力,曾于背后暗算过剑主。因着这事,苍山足有四十年不敢离西境,直至收到了剑主的帖子,几下犹疑方才前来。”
“纵使前来,苍山也怕剑主念起四十年前发怒,与昔年有关之人,皆不敢现于剑主前。”
知非否盯着越鸣砚,他恳切道:“越师弟,这种门派秘辛我实在是不该说的。只是这四十年来,派中长老都极为羞于当年,却又怕惹了剑主清净不敢登门致歉,如今借着越师弟喜得眠冬,开这赏剑会的机会,方命我携了厚礼,想要面呈于剑主,好为当年恩怨做个了断。”
“剑主应也好,不应也罢,我苍山四十年心结,实在是想求一个结果。”
说着知非否又叹气:“……可未曾想,剑主竟未离剑阁。苍山派小,我又与越师弟说不上话,才只得观你行踪,出今日这般下策。”
阆风的晨钟恰好在此时响起,约莫再过三刻,赏剑会便要开始了。
知非否的面容在晨起的云彩中有些不清,越鸣砚听见他说:“越师弟,你能否替我向剑主通禀一声,容我见一面,或呈上一礼呢?”
越鸣砚犹疑了,秦湛在闭关,无论是收礼还是通禀都是不现实的事情。但知非否言辞恳切,话语动人,加上越鸣砚也担心若是贸然拒绝,反而会加深苍山与秦湛之间的裂隙。
所以他最终悄无痕迹地拂开了知非否的手,恭敬道:“实不相瞒师兄,赏剑会最后一日,将会由剑主亲开剑阁。届时与会众人皆可上山,到了那一日,师兄亲自与师尊说或许更为合适。”
知非否闻言眯了眯眼,倒也是笑了。
他看着越鸣砚,于晨光中的姿容神色比起修者,倒更像是话本里的王公贵族。他敛了敛手中的那柄扇子,倒是言真意切。
“那真是,多谢越师弟告知了。”
知非否说话慢而优雅,先前越鸣砚不觉,如今方倒感觉出来。晨钟响了第二遍,越鸣砚时间着实不多,也来不及细想,便向知非否告辞,匆匆离去了。
倒是知非否携着笑意瞧他走远,或有只毛色艳丽的鸟儿从树枝上跳在了他的肩头,叽喳叫了两声。知非否伸手摸了摸她的羽毛,淡笑道:“秦湛这个家伙居然能教出这么个心思缜密又八面玲珑的徒弟,这真出乎我的意料。是个好苗子,只可惜年纪太轻了。”
越鸣砚入阆风时便已年过十五,知非否瞧着也不过二十出头的模样,竟说着越鸣砚年纪轻。红色的鸟叫了两声,也不知是不是才反驳知非否的话。知非否动了动手指,驱着鸟儿飞了起来,他道:“去吧,秦湛要么不在剑阁,要么出不了剑阁也管不了外面事,她不在,这阆风就能随你高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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