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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烟滚滚的洋房里很快就传出了一种刺耳的啸声,像人类又像虫鸣,像惊慌又像愤怒,刺进耳膜里刮得难受。
玉盏敲碎了一楼的窗户把一团团燃烧的潮湿稻草柴火扔进屋里,又干脆一把火点了院子里堆积的那些干肉团子,没有什么妖怪会眼看着别人毁掉自己的粮储而毫不动容的。这是必须讨回来的耻辱。
二楼的窗户突然被撞碎,长着仆妇的头和身躯的怪物从二楼跳了下来,她的两条胳膊前端长出螳螂似的钳刀,六条蜘蛛状的腿从背后伸出来,而原本属于人类的下肢则软塌塌的垂着。另外三只也相继从各个窗户闯出来,挥舞着胳膊上长出的镰刀向玉盏扑来。
原本像这样只敢暗搓搓地躲起来增加同伴的小妖玉盏根本连瞅都懒得瞅,他侧身一闪从几道镰刀的缝隙中闪过,身子一低来到仆妇模样的母虫身下,抽出一把短刀一挥,刀风所过,母虫一边的三条腿齐齐从半截砍断,身子一歪摔倒在地上。
他紧跟上前,一刀砍断了母虫的脖子,粘稠的灰绿色液体喷溅出来。
母虫一死另外三只顿时有点群龙无首的慌乱,像是没头苍蝇下意识就想往当做窝的洋楼里躲,甚至顾不得里面的浓烟滚滚。
这回玉盏可不打算只是熏一熏它们,等它们爬了进去,干脆加大火势,在发情期到来的心浮气躁中痛痛快快地纵了一把火。
三只幼虫在尖锐鸣叫着,火烧的身上滋滋作响。可是它们却出不去了,哪只就被玉盏砍,它们最终只能在大火中乱窜,直到被烧成焦黑的一团。
当火势终于被“姗姗来迟”的火警扑灭,玉盏早就已经不见了人影。
楼远甚至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从哪里离开的,他把阮瞳秋交给了天道署来接手的人,顺便这栋阮家的洋楼小院按规矩也会被当做灵异血案发生地被天道署以特殊渠道低价购买并封禁一段时间。
他只身前往华公馆,不管对玉盏有什么意见,总归还是得谢一声。
可是他到了华公馆,却见华文笙哭丧着脸哀哀怨怨的诉苦——玉盏那小子竟然自己不声不响收拾了行李就走了!还顺便顺走了他保险柜里的大洋,当然大洋不是问题,玉盏需要他也会给,虽然数目有点多,当然他解决了这么大一个案子当做谢礼也不过分——可是他怎么能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呢?
相隔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才再次见面的老朋友了,这样真是太令人伤心了!
楼远有点无语,还有点莫名的失落,这样有头无尾连个正式道别都没有的分别让他这个一向按部就班的人总觉得什么地方像是没有打上结束标签似的不舒服。
不过人走都走了,似乎也只能硬忍下这个不舒服的分别了。反正,以后不要再见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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