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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丰旭却打断了她,“我觉得我们得去。华老师走的时候一句话都没有给我们留,却特地去找村长让他同意我们去看丧礼,这应该是有什么用意的吧,该不会丧礼之后就算体验完成,他就会来接我们了?”
这个猜想让大家一愣之余都有些看到了希望,他们都相信华老师既然会带他们来就一定能带他们走,如果不这么希望的话谁还能坚持的下去?
白乐枝就只是还有些心里发怵,“可是华老师也不在这儿,也没人带着我们,就自己去看什么人祭丧礼的……还是觉得很可怕……”
听到她的话桑宁迟疑的嗫嚅,“我昨晚……看到华老师了……”
一屋子人的目光顿时集中过来,孟思敏当即就提高了声音问:“昨晚?在哪里!?”
可是她随即想起——“不对啊,你昨晚一直就在屋里睡得跟猪一样,怎么可能单独见到华老师??”
果然这个问题桑宁根本解释不了,最终只能悻悻地放弃,低声说:“在……梦里……”
——桑宁绝对听到了轻嗤的声音!她果断又被鄙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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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村民体谅他们一个个跟菊花残似的,今天不用上山干活而是分摊到几家去帮忙准备丧礼。
白乐枝和桑宁一组,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她就是下意识地会选择跟桑宁在一起。
她们去的那户人家男人也上山干活了,留下的女主人看起来似乎也很老,见她们来了,就招呼她们帮忙一起给家里的老人洗身子换衣服。
两个人都挺奇怪,帮忙准备丧礼难道不是叠叠元宝剪剪纸钱什么的?还要特地沐浴净身吗?
不过人家叫干什么她们就干什么,打了水一进屋,白乐枝的脚就定在地上挪不动了——
她没见过村长,没进过村长的屋子。但此时这间屋子就如桑宁去村长家见到的一样,屋里特别的暗,窗户很小,几乎就只能算是个透气孔,墙壁也是夯土的,但颜色却比外间深些,如同把光线都吸收了。
躺在床上的那个老人白乐枝一度以为是具从棺材里扒出来的干尸,根本已经直挺挺地全身僵硬,骨头上裹着一层皱巴巴的干枯肉皮,只有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喘气声才能证明这个人还活着。
这村子里的人大多寡言,这户的女人也不例外,她只是简单的招呼两个人过来帮忙扶老人起来。桑宁倒是过去了,可白乐枝站在那里根本就不敢靠近。
直到女主人和桑宁把老人硬搬起来,小心地掰着关节坐起来,白乐枝才反应过来,赶忙蹲下去在水盆里拧了毛巾递过去。
女主人给老人擦了身子,换了件干净衣服,沉默地做完这一切,突然幽幽叹息一声,眼角挤出一滴眼泪来匆匆抹了去。
这一声叹息倒也生出几分人情味儿,因为这里的人长的都一样的面黄肌瘦,干巴巴的脸上沟壑纵横,叫人看不出年龄也看不出长相,任谁来了这里都得变成个脸盲。
大概脸盲也有脸盲的好处,在这村里不管他们见了谁,都一个样子也就不觉得陌生。
这感觉就好像全村人都是一个整体,整体里分出四个人:男女老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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