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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夫子穿着一身正三品的紫色儒服,头戴梁冠,明明只是挠痒的力度,他却惊得满目睁圆,身子当即往前一挺,被迫停下诵书,示意众徒温习,转背掀开围纱,恶狠狠瞪着团团,
“小妮子,你怎么又来了?”
团团抛下树枝,朝文玉作了一揖,身姿笔挺如同五陵原上风姿夺目的少儿郎,扬起唇角轻笑,
“文叔叔,上次是何人替叔叔给文伯母送花儿,该是您兑现承诺的时候啦!”
文夫人与文玉一如既往不太消停,每回都是团团替他去燕山书院递讯,哄得文夫人回心转意。
可这小丫头是个狠角色,绝不肯白跑腿,提出要他私藏多年的一坛西风烈。
他只当小丫头好哄骗,便应下,哪知她很当回事,事后隔三差五来国子监骚扰他,讨他要酒。
倒不是他不兑现,只因那西风烈,一旁男子尚且受不住,何况她一六岁半的女孩儿。
偏偏他又不敢将此事捅到慕月笙跟前,若叫慕月笙晓得他拿酒跟他女儿做交易,非剥了他皮不可,是以被团团缠的是五内俱焚,好不焦灼。
文玉咬碎了一口白牙,扶着腰欲哭无泪剜着她,
“团团哪,你是姑娘家,酒喝多了伤身。”
团团端着一双沉静清幽的眼盯着文玉,半声不吭,手不自禁扶在腰间一柄短刀上。
这是女魔头动怒的前兆。
文玉急得满头大汗,在帷纱后来来回回踱步许久,最后咬一口血牙,皮笑肉不笑道,
“得,我去给你取。”
团团笑眯眯垂下手,冲他拱手,“文叔带路。”
她跟着文玉来到他专属的一两层小阁楼,文玉从内室取出一坛西风烈,苍白着一张脸,视死如归地递给她,
“诺,这就是西风烈,不过小丫头,叔叔可告诉你.....啊等等,你叫她文伯母,却叫我叔叔,这是为何?”文玉眉头拧起,十分不快,他差点被团团带沟里。
团团顺手一捞,将那酒坛捞在怀里,露出一口银白的笑牙,
“谁叫文叔叔您比文伯母小了三岁呢。”
文玉怒火腾地一下跃起,面色烧红,指着她轻快的背影喝道,“小丫头,你别嚣张,小心我去你爹爹跟前告状。”
团团单指将那酒坛给托起,漂亮地在半空打了个回旋,又将酒坛稳稳托在怀中,倒挂在梁上朝他露出一个笑容,
“文叔叔,您这是杀敌八百自损一千,何苦来哉!”
文玉闭上眼泄了气,这慕小魔头,比慕月笙还要狡猾刁钻,简直是可恨可恼!
文玉气冲冲甩了甩袖,大步往学堂而去,须臾,身后小阁楼顶,飘来小魔女的魔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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