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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和的道:“五文钱一斤,现在太阳这么好,晾晒上两天或三天便差不多了。到时候这批药材是要重新发下来给百姓抗暑热的。”
村长们有些不解,“这收上去,又再卖给我们?”
“不是卖的,是免费送的。”白善道:“今年暑气太重,京城因为中暑而死的人到今天已经有九个人了。”
这件事情村长们也知道,因为老早里长就叮嘱,让他们避开午时到申时这个时间段的劳作。
可是……
这破铜钱真有用?
不管心内怎么怀疑,反正他们最后还是去拔草了。
今年的收成很不好,夏收只有往年的一半,如今天热成这样,眼见着秋收更惨,哪怕一斤只有五文钱,那也是钱不是?
而这时,除草已经是没用了,水是轮流浇灌的,你就是想天天去浇水,那也没那么多水给你们浇呀。
于是不少人开始拿着这些贵公子给的样品去拔草,有的甚至不用,只要直接说是破铜钱,自有知道的大人带他们去拔。
白善将他们的人分成了两组,让封宗平带着人去负责万年县那边,他们则留在长安县这边。
他们的工作并不多,就巡视一下,确认户部拨下来收购药草的钱按量的发到了采药人的手中,再统计好数据,监督人将药草送回太医院,由太医院挑选、最后再晾晒分好重量就行……
等各地准备好一定量的药草,白善他们又将经过太医院挑选的药草分发下去,县到里,再从里到坊或到村,他们依旧更多的是做数据统计和监督工作。
但偶尔地方官吏忙不过来,白善他们也会伸出手帮忙,所以从收购药草再到发放药草,等把这一次赈济做完,几个人都黑了一圈。
就是一直呆在帐篷或屋里做账目的殷或都晒黑了一点儿,更别说戴着一顶斗笠就四处跑的人了。
回城的路上,赵六郎不断的从袖子里掏出一把小铜镜,忧伤得不行,“好像比昨日更黑了。”
白善闻言扭头认真的看了看他,点头道:“是又黑了一点儿,你是不是没戴斗笠?”
赵六郎憋屈道:“戴了,但似乎用处不大。”
白善道:“还是有用处的,你看刘焕就知道了。”
赵六郎就扭头去看骑马走在一边的刘焕,瞬间心里平衡了。
刘焕:……
白善冲他伸手,“借我看看。”
赵六郎再度忧伤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把铜镜给他,“我们这是直接回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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