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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小姐,二吉他……”
满宝眼眶微红,摇了摇头道:“我,我并不怪他。”
满宝用力的想把他拽起来,发现拽不动,就扭头去看白善。
白善上前帮忙,一人一只手,总算是把大吉给拽起来了。
满宝眼眶微红的道:“刚刚我的朋友和我说,如果我觉得怨忿难过,那就试一下用同理心去看他,我设身处地的站在他的立场上想,我想,若我是他那样的年纪,便有那样的经历,我恐怕也不能做得更好了。他并没有错。”
满宝顿了顿后道:“他也是受害者,我不能不去怪杀人的人,而要去怪一个和我父母一样逃命的受害者。”
而且满宝没说出口的是,这十二年来,说不清是死了的白启和父母更悲惨,还是活着的,却只能瘫痪在床,一次又一次的回想当日的事的二吉更悲惨。
大吉紧紧地抿住嘴巴,将眼中的泪憋住,没让它落下来,他心中又酸又痛,张了张嘴,最后看向白善,跪下给俩人磕了头。
他以为,满宝说的朋友是白善,毕竟,这会儿只有他们两个站在一起。
堂屋里的唐县令没有听到他们在说什么,但看他们的神情也猜了出来。
他幽幽一叹,微微垂眸继续想事情去了,果然,破案就这一点最恼人,却也最动人。
白善却是看了满宝好一会儿,见她也眼眶通红,情绪很低落,便什么都没说,默认下了这件事,上前一步将大吉拉了起来。
三人站在院子里说话。
“大吉,二吉的腿不能治吗?”
大吉摇了摇头,“当年我把他带回去的时候,老夫人就请了很好的大夫给他看,不行。”
更何况,现在腿都萎缩了,有一条更是直接被截断了,哪里还能再治?
大吉顿了顿后道:“只是会很痛苦,尤其是腰下,他有些旧伤治不好,一到阴雨天就痛得受不了。”
而这是益州,最常见的就是阴雨天,最难见的是太阳,这会儿又是春天,所以他刚来便病了。
满宝往里看了一眼,脚尖点了点,最后还是道:“要不我去看看吧。”
大吉鼻子一塞,眼睛酸涩的侧让到一旁,哽咽着回了一句,“谢满小姐。”
屋里,伯安才给二吉重新盖好被子放躺下,看到他们进来,便侧身让到了一边。
二吉用手臂撑起身子,看着白善和满宝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他从没有见过白善,更别说满宝了。
当年他服侍老爷来益州城当官儿的时候夫人还没生呢,后来他被安排在庄子里,除了家里人和大福哥一家,以及老夫人偶尔来看他外,他便见不到人了。
满宝走上前去,看了一眼他盖住腿的被子后看向他的脸,低声道:“我正在学医术,我给你看看吧。”
二吉将手伸出来,又有些忐忑,“怎么好麻烦满小姐。”
满宝就坐在床边的椅子上,道:“不要紧的。”
她伸手拿过他的手把脉,看了一下他的脸色后道:“我看看你的舌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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