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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县令点了点头,道:“让差役留意着些,他再来县城赌钱,将他拿到这里来。”
他以为,恐怕得等他从京城回来才能见着人,毕竟七里村距离县城也不是很近,又还是正月里,就算对方好赌钱,也不可能天天上县城来。
谁知道他吩咐才下去,衙役们到赌坊一条街转了一圈,就把缩着脖子的癞头给捉回来了。
杨县令差点把口里的茶给喷了,盯着脏兮兮的癞头看了半响后问道:“这才正月十七,你怎么就出门赌钱了?”
癞头啪叽一声跪在地上,连连磕头道:“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县太爷饶命,县太爷饶命啊……”
杨县令伸手要打断他的话,结果却发现对方只顾着磕头,一点儿也不看他,便又把手收了回来,由着他磕。
癞头啪啪的磕头,磕了半天,额头又痛,头也晕,见上面坐着的人一直没声,这才停了悄悄的抬起头来看过去。
杨县令冲他微微一笑,问道:“能好好说话了吗?”
癞头连连点头,颤着声音道:“大人要问什么,小的一定都老实回答。”
杨县令就问,“那你先与本县说一说,怎么大正月的就出来赌钱了?”
癞头小声道:“小的在家也没事做,就想着出来挣一点儿家用……”
“靠赌钱挣家用吗?”杨县令嗤笑道:“那你挣着了吗?”
癞头涨红了脸,低下头去摇头。
杨县令问,“赌钱的钱哪儿来的?”
“过年了,家里还有些积存……”在杨县令越来越冷的目光中,癞头渐渐没声了。
杨县令想起那天晚上满宝和白善白二郎说的话,沉吟起来,不知道他全县禁赌会怎样。
大晋并不禁赌,斗鸡,骰子,甚至还有拿活人相斗的,只要赌场有衙门给的文书,它就是合法的。
想要全国禁赌是不可能的,他一个小小县令还做不到这一点儿,恐怕就是两位相爷合在一起都做不到。
可要在罗江县中禁赌,可能性还是很大的。
作为一地父母官,他是有权增加这些条规的。
杨县令看着癞头沉吟起来。
癞头见县太爷许久不说话,忍不住两股战战,他战战兢兢的磕头道:“大人,小的知道错了,以,以后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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