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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走前,他笑着叮嘱安棠,说她要是再忘记给他发消息,这次他可真就生气了。
安棠举手发誓,笑说自己一定记得。
模样慵懒,实在让人很难信服。
贺言郁走后,安棠在家闲着没事,恰逢这个时候谢织锦又跟着剧组去别的城市采景,她在港城认识的好朋友确实少得可怜,也没法约人出去逛街。
这天,安棠陪周婶做了会家务。
她整理自己的柜子,在最底下翻出一个盒子,安棠看到它的时候怔了怔。
一直以来,她都是用这个盒子装红绳。
昨年她出车祸,康复后,抽时间回了一趟御景庄园,把上面的血渍洗干净,然后便把红绳一直放在盒子里。
却不想,这一放就是一年。
安棠的指腹摩挲老旧的红绳,垂眸,最终还是把它戴在右手的手腕上。
这时,周婶敲了敲卧室门,站在外面说:“小棠,贺家老宅那边打来电话,说是找你的。”
闻言,安棠收回心神,应了声:“我知道了。”
她起身走出卧室,下楼接电话。
听筒里传来不卑不亢的声音,听语气像是老宅那边的管家,说是贺景忱请她过去一趟。
贺景忱,贺言郁和温淮之的生父,传闻奠定贺氏集团庞大蓝图的人。
以前活跃在各大峰会和财经新闻上响当当的人物,却在贺言郁夺权后从此销声匿迹。
用她父亲安仁的话来说,贺景忱和贺言郁这对父子,欲壑难填,野心昭昭,两人可以为金钱权利互相厮杀,直到其中一个人彻底败落才会收场。
不过,安棠和贺言郁在一起快六年,从未见过贺景忱,也不知道他今天怎么突然叫她过去。
出于礼数,她还是去了。
*
贺景忱派司机来接安棠,车子在寂静中平稳的驶入贺家老宅,这是她第一次踏足这里。
恢宏的别墅矗立在日落西山的余晖里,六月底的气温着实炎热,傍晚的霞光璀璨,热浪不减。
身穿燕尾服的管家戴着白手套,恭敬的把安棠迎进去。
两人穿过喷水池,路经花园,最后来到一处人工湖泊。
管家说:“安小姐来了。”
“嗯。”
岸边的草地上,坐着一个身穿便服的中年男人,他背对着他们,手里拿着鱼竿垂钓,旁边放着水桶,里面还有几条活蹦乱跳的小鱼。
安棠看到他摆手,示意管家可以退下了。
贺景忱倒没有摆架子,语气平和,“过来坐吧。”
安棠犹豫了会,走过去坐在草坪上,问道:“不知道伯父今天叫我来这有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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