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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诽归腹诽,冷静下来后,叶可可也能理解几分秦斐的心思:
如今秦斐还没和她爹离心,就算想要打压恩师也不好做得太难看,正好道虚既是她爹的故交好友又是秦斐从小认识的长辈,本身文学造诣也不错,当这个中间人最是合适不过。
就听宋运珹道:“前段日子招提寺出了那么大的事情,到现在北衙禁卫还没撤,我还以为那道虚和尚怎么也得闭门谢客避避风头,结果听说他反其道而行,反而广告天下,说要开坛讲法,搞得轰轰烈烈,也不知道宫里是不是瞎了,竟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一点叶可可倒觉得是意料之中。
知晓道虚真面目的人怕泄漏自身的小心思,只能闭口不言,不知晓道虚真面目的人都觉得他真是个得道高僧,如此一来,这只披着人皮的豺狼虎豹自然能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但这都不妨碍她骂秦斐脑子进水,反正他欠骂。
“要是爹爹在家就好了……”她叹了口气,哀愁得像只被鱼刺扎到的小花猫。
“姨丈要等传胪大典后才能离宫呢,他是春闱主考,这届贡生都算他的门生,”宋运珹也跟着叹息,“你说我以后见了姨丈是喊他姨丈呢,还是喊老师啊?”
叶可可幽幽道:“表哥你加把劲就能当天子门生了呢。”
殿试三甲都是皇帝钦点,算皇帝的门生,一般只有状元能这么自称,但其他两个偶尔用用也是默认的常态,毕竟考到前三了还拦着人家不让吹牛,实在是有点不太人道。
宋运珹显然也是才想起还有这么一出,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不过很快就又高兴了起来,“传胪大典之后就是夸官三日,到时候进士们会从左宫门出,绕城一圈,我已经吩咐了黄芪,早早就在沿途酒楼里订好了位置,让你能清清楚楚看到为兄的英姿!”
夸官三日,骑马游街。
作为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叶可可自然知道这项春闱的重头戏,只是她身为主考官的女儿,总不好去凑那个热闹,唯一一次观看,还是小舅中了武状元,被娘亲抱着去东门接人。
少女记得,足足有八尺高的小舅笑嘻嘻地下了马,趁着娘亲不注意一把拎起了刚到他膝盖的自己,顶在肩膀上游了半条街。
当然,事后他差点被二姐亲手送上西天。
娘亲为什么没看住她来着?
叶可可冥思苦想,才依稀记起因三品以上官员都要去听传胪,外祖父早年四处征战留了一身旧伤,站地稍久膝盖就痛,更别说传胪最后还要三跪九叩,走出东门时腿都有点不打弯儿了。她娘心疼外祖父,才被小舅钻了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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