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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殿下吓了一跳:自己何时变得连这样的小事都犹豫不定?
他随即又否定了这样的想法,这也不算小事......
宋舟还在细细分析着季景辞的腿伤,给他说着可以尝试药浴跟针灸,见季景辞神情莫测的盯着自己,她停了下来,眼神疑惑。
“你有再听吗?还是你有其他事情?要不我空了给你写下来?”
“宋舟。”季景辞鬼使神差地开口,却并不回答。
“嗯?”
这是他第一次正面直呼她的名字,唇齿纠缠间,陌生的发音触碰让他有种特别的缠绵之感,像丝线萦绕心头,久久挥之不去。
“你有想过离开渝州城吗?”他看向腰间的盘龙玉佩,状似无心的一问,并不正面看她。
宋舟摇头,“渝州城民风淳朴,师父又葬在这里,我既在这里安家,便没想过再去其他地方了。”
季景辞压下心头那股失望,半嘲讽道:“民风淳朴?上次是谁害你牢底三日游的?”
“是,渝州城药材被王赵两家把持,他们恶意满满,可是世道艰难,我一女子去到哪里不一样呢?反而在渝州更有用武之地,”宋舟顿了顿,“其实除了他们,渝州城百姓也不乏良善之辈。”
她指了指梳妆台上的一捧秋菊,“这是街头的小五送的,他上旬被毒虫蛰了,我替他看了,他便隔三差五送些花呀什么的过来,我刚回来的时候也有不少人说闲话,是隔壁的大姐挨着个的解释......”
季景辞本就不关心那里有些什么人,也无暇去听宋舟说什么,他整个人陷在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里,“小五?”
他初初还觉得宋舟颇有野趣,卧房内总是轮番换插着各种不知名的小花,此时只觉碍眼极了,哪里比得上他花园里的奇花异草。
宋舟笑着解释:“嗯,是个八岁的小皮猴儿,之前上山搅水哪哪都有他,自受了上次的教训总算老实了些。”
“......”
“才八岁,”季景辞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又深深看着宋舟,低声回道:“是欠教训。”
季景辞目光幽深,像两团缓缓晕开的浓墨,宋舟愣愣的,突然有些不敢直视,她移开目光,“也不早了,我要休息了。”
“嗯,好。”
他声音暗沉悠远,像来自云端,又归于无边夜幕。
可是宋舟哪里还睡得着,季景辞的眼神让她辗转反侧,她不敢仔细去想这其中的深意,只对自己道:“两人从未真正相识,又远隔千里,切莫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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