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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回上台都要遭这份罪,哎,英红,你还是太想当然了,与其来来回回的练踩跷,不若狠狠心缠足了事。”
“对呀。”园中又有人附和,“反正你是女子,缠足又不是什么大事!”
正在压腿的风红缨猛地将腿放下。
目光如电般射向园中的男人们。
小女孩嘴角挂着的讥诮笑容惊得男人们后背冒冷汗。
“怎么了嘛?”领头的男人心里发虚,“我们都是为你好。”风红缨拎起园中架上的红缨木仓一个快步上前,直接挑掉了男人手中的香帕。
男人吓得哇哇乱叫。
风红缨收起红缨木仓,附着于背,冷冷道:“你们这么爱缠足,为何自己不缠?别说年岁大了缠不了,你们当中多少人是从小就跟着师父的?”
男人捏着秀帕无语凝噎:“哪有男人缠足的……”
风红缨瞪了男人一眼。
“唱戏踩跷学得不正是女人三寸金莲的婀娜感吗?你们一个个口口声声的称赞女人小脚美,既如此,自己何不缠了体验体验,外头男人缠足遭白眼我管不得,咱们呢,咱们是戏子,就像你们说得,踩跷苦,踩跷累,那就一了百了都缠吧!”
男人们一脸惧色,真要缠足,一个个怕的跟什么似的。
这就是臭男人的德行。
他们永远都懂不了缠足和连踩跷比起来,前者有多么的丧心病狂。
而后者,只不过是暂时的痛苦。
缠足,于女人而言,是畸形,是一辈子的扭曲。
这种陋习,本就不该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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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这事,风红缨将连喜身边的男徒弟得罪了遍,视频中十年里,风红缨几乎每天都会收到这些男人的欺负。
蜜娘得知小英红在戏班遭人排挤,心疼地劝了好几次。
风红缨摇头咬牙,从没提过回勾栏院。
即便奶她长大的老鸨发誓不让她接客,她也没有再回妓院。
风红缨跟在连喜身边学艺的第十一个年头,京城大前门茶馆来了一个宫廷画家。
姓贺,人称贺先生。
风红缨出师首秀就是唱给这人听得。
贺先生头顶飘着一行介绍:《京腔十三绝》画家。
贺先生此番前来当然是来作画的,听完风红缨的戏,贺先生第一反应就是风红缨的脚。
“既是姑娘,何不缠了足,也就不必绑跷了。”
风红缨笑笑没解释。
从贺先生的语气中,她听出了不理解。
果不其然,贺先生日后来茶馆听戏,再也没点过她的戏。
师父连喜遗憾地叹气。
“你若是缠了足,贺先生必将你入画。”
风红缨抬头看了眼视频旁白。
视频快接近尾声了,再过三日,贺先生将要在茶馆绘制流传后世的《京腔十三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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