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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头一闪而过,冯非仁立刻道:“监正,既知天将降雨,一应供品,是不是该命人备下遮雨之物。其中皆是诏书,若是叫雨淋湿了,恐有损。”

理由道来,完全是为了供物所想。

孟塞心下暗叹,果然,心若是急了,再聪明的人也会变得不聪明。

“这不合规矩。”孟塞拧紧眉头,自来祭天之物,岂有遮掩。他可是很为难的。

“事急从权,难道任由天降大雨,将诏书浸染,不复本来面目?”冯非仁此问来,孟塞闻之轻轻地拧紧了眉头,不难看出他的挣扎。

“事关重大,监正何不上禀于天,也禀于陛下再做决断。”冯非仁于此刻再给孟塞出主意。

叫孟塞迟疑的,一无非是天,二无非是君,若这两位都同意,自无事。

“你们最是重规矩,纵然陛下同意,上天同意,你们不同意,来日未必不能参我一回。”孟塞最是了解身边的这一些人都是什么样儿,亦明了,这群人为了达到目的,又都能做出什么样的事。

话,孟塞自会传达,更得堵住悠悠众口。

冯非仁望向孟塞,端是正气而答道:“监正与我一般,皆出自世族,当知我们世族守规矩,不过是看不惯这庙堂之上,尽是魑魅魍魉。”

孟塞嗤之以鼻,“你自诩麟凤龟龙?”

“不敢不敢。然男.女共处一室,阴阳不分,乱天下之始也。”冯非仁依然拿着阴阳来当借口,落在孟塞的耳朵里,“在我看来,这世上最虚伪的人莫过于你们这些饱读诗书,自以为聪明绝顶,目中无人之辈。”

作为一个修道之人,有人在他的面前论阴阳,无异班门弄斧,贻笑大方。

“天生万物,确实是为各司其职,然,非一成不变。且人为万物之灵,最是懂得变通。因时因势因地,皆各有所变。阴阳相合,方得繁衍。你这口口声声道阴阳不分,乱天下之象,何以阴阳结合,是为天下之重?”

孟塞一字一句的反驳,压根不担心跟冯非仁论起阴阳二字。

冯非仁自然明白,眼前的这一个人,并不是不学无术之辈,他能走到今天,凭的也是真本事。

阴阳结合,繁衍子嗣,自来哪朝不以人为重?

“阴阳结合,理所当然,然非以阴乱阳,此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冯非仁也真是行,到如今竟然一直坚守阴阳不得越界之道。

“阴阳同列,在阁下看来成了以阴乱阳之道?吾不敢苟同。”争来争去,谁也说服不了谁,每一个人都认为自己有理,坚持己见,争执不下,这也是为何萧宁选择用天证方式,证明给天下人看,他们认为的阴阳之道,天不认同。

若得天证,便可堵住这天下悠悠众口。

“某与监正,谁也说服不了各自,既如此,便看天道。”冯非仁倒是想忽悠人的,无奈孟塞非心志不坚之人,便只能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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