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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完，把手机塞回到高峰的手里，重重的擦了把眼泪，转身离开。

韩立成躺在病床上，点开高峰发来的录音，听完以后，嘴角艰难的笑了。

看起来却比哭还要难看。

他手指动了动，看着已经看了无数遍的聊天记录。

到后面，就只有她发来的。

“依然是卖不出去的生日蛋糕。”

照片上那个十八岁的生日蜡烛早早被吹灭，她可能已经有了上次的经验，没有等到最后。

“阿黄今天心情很好，把我煮的排骨给吃光了”

配图是阿黄伸着舌头丑萌丑萌的样子，旁边有个空空的食盆。

“今日份阿黄和仙女。”

她搂着阿黄的自拍。

“考了第一名，给自己庆祝一下，买了你最喜欢的啤酒，回到家才想起来你没有在。”

“无意间找到了一个地址，我去问问看，他们知不知道你在哪。”

“他们都说没有你这个人，可我总觉得他们知道，我可是戏精耶，这群初段演戏选手居然想要瞒过我的眼睛！”

“地铁上遇到了个好讨厌的人，讨厌讨厌。要是我家城哥在，一定会出手把他痛扁一顿。”

……

韩立成握了握无力的手，浑身的虚弱让他的无力感到达了顶峰。

就这样吧，就算见了面又如何呢，他再也没办法保护他，她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不是一时的，而是永远的，直到死。

她可能有点喜欢他，这是他能够察觉到的。

他也做出了许多的努力，拉开两个人的距离，不让她靠近。

现实已经做了选择，他只需要保持现状，安静的等待着死亡到来的那一天，不留任何痕迹的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而她，成绩优越，可爱漂亮，勇敢坚强。

她会有光明的未来，哪怕一开始会难过，但随着时间流逝，总有一天她能忘记这一切。

再之后她便会拥有美好灿烂的未来，至于曾经让她难过这种事，韩立成觉得很抱歉，但他无能为力。

要是一开始，在夜色里撞见的不是她，就好了。

高峰刚刚出门，罕见的收到了阿城的消息，以为他想通了，连忙点开。

没想到是一封遗嘱，看得出来是费力写成的，笔迹歪歪扭扭，签了字，按了手印。

那上面写的是，他死之后，指定江暖做他的遗产继承人，房子留给她，还有工作到现在以来存在管理处的工资卡和各种津贴，也一并留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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