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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解元的心境如何,我自是无法确定,只能揣测,若我是他,发现一个游离于世俗之外的僧人,竟然能拿得出事关六部这般机密的证据,感激之余心中难免犯了嘀咕,免不了对元坤师父的身份和立场产生怀疑与戒备之心,因此在元坤师父提出要前去家中商议此事时,并未拒绝,便让自己的妻子去妻舅家避一避,自己留在前院并不常用的阍室当中等候元坤师父。”
曲昭雪又缓缓走到元坤面前,俯下身子,仔仔细细地望着他,道:“或许是因为元坤师父在与焦解元的接触当中,察觉到了焦解元似是对自己的信任不复以往,也或许是因为元坤师父发觉了有别的势力想要取了焦解元的性命,便按照焦解元的笔迹伪造好了一封遗书,才能让他的死也为你所利用,同时又竭力劝说焦解元快些捅破此事,谁知元坤师父没来得及与焦解元见面详谈,却有人捷足先登,杀掉了焦解元。”
元坤师父闻言眉目轻颤了几下,垂下了眼眸望着自己的袍角,双手则在桌案下摩挲着衣袍,不知在想些什么……
曲昭雪一边说着一边缓缓坐下,又轻声道:“元坤师父一看,事已至此,若是就此离去,或者再搬动尸体,只怕官府真将此案当做故杀之案来办,会查到自己身上,不如就将事先备好的遗书放在案发现场,营造出一种焦解元因郁郁不得志而自尽的效果。”
“至于科场舞弊之事便好办了,元坤师父就如昨日那般前去吊唁,在焦家娘子面前那么一提,爱夫如命的焦家娘子不忍自己的夫君受此屈辱,定然会不惜一切代价揭露此事,到时候在家中翻找出那份证据,直接状告,既能达到元坤师父的目的,元坤师父还不必出面,岂非一举两得之妙事?”
曲昭雪话毕,屋内登时安静了下来,连外面的风声和林叶敲打声都几乎传不到里面,元坤抬眸看向曲昭雪,神色漠然的很,可是下巴却在不由自主地颤动着,一时间屋内没人出声,过了许久,元坤师父才咧开嘴大笑起来,接着开始一边鼓掌一边道:“曲娘子真是讲故事一把好手,真叫贫僧大开眼界!”
曲昭雪抿唇笑了笑,道:“要我说,若是真的让官府知晓元坤师父当夜曾出现在案发现场,定然是不由分说就会将元坤师父定为疑犯之一,不过……
曲昭雪眼珠一转,勾了勾唇,望着元坤轻声道:“官府如今最缺的便是证据,元坤师父只要告诉我,这证据究竟是何物,可能会藏在何处,我和焦家娘子便替师父隐瞒写遗书之事,帮师父省去这一切的麻烦,可好?”
元坤伸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光头,挑了挑眉望着曲昭雪,那副神情隐含着说不出的揶揄,就像是在看着什么有趣的小玩意儿似的,与之前他展露出的面目截然不同,只见他身子往前一凑,在曲昭雪的耳边,道:“证据自然是科考的卷子,曲娘子看到就明白了。”
曲昭雪侧目望向他,也冲他挑了挑眉,道:“科考卷子?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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