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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能蛊惑人似的,她不知该怎么办,只好轻轻又推了他一把:“连三哥哥你要讲道理啊。”
他握住了她推他的手,她极轻地颤了一下,不知该作何反应时,他却已经放开了她。“我的正事来了。”他笑了笑,将她放在了一旁的条凳上,帮她整理了一下褶皱的衣袖,“自己去逛街吧。”又将那个混乱中被她遗落在地上的蹴鞠面人捡起来递给她,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
成玉如在梦中地离开了酒楼,回到凉茶铺时才有些清醒。清醒后,她对自己产生了疑惑,照理说连三哥哥只是哥哥,他帮她一把,她不小心坐进了他怀中,这全然是个意外,她怎么会脸红呢?
她皱着眉头拷问自己,直坐到凉茶铺中生意多起来老板嫌弃她碍事了,她才得出了一个似是而非的结论。那可能是因为那时候在连三怀中坐得跟个小虾米似的,自己潜意识里觉得这动作很幼稚很丢脸吧。
虽然是这样离奇的借口,但她竟说服了自己,还感到了释然,并且松了一口气。果然是一个没有任何风月经验的无知少女。
三殿下的正事是国师。成玉走后,倚窗候着国师上来的三殿下又是早先那位清冷雅正、孤身饮茶赏花、独自来偷浮生半日闲的三殿下了。只是视线偶尔会飘到对街的凉茶铺,直到国师坐到他跟前了才略有收敛。
国师粟及是先帝朝封的国师。国师被他师父哄骗下山辅佐先帝是在四十年前,彼时先帝还是个少年,国师也还是个少年。如今先帝坟头的松树苗苗已经长到三丈高,本该垂垂老矣的国师瞧着却还是个青年,因此满朝文武对国师都非常敬畏。
看到他那张脸就不得不感到敬畏。
国师被他师父捡上山修道那一年正逢大旱闹饥荒。彼时国师拜师不过为了一口温饱饭一个暖被窝,并没有想到要证道飞升那么长远。然抵不住他天生好根骨,道途就是要多平顺坦荡有多平顺坦荡,以至于后来年成好了他想下山回老家镇上开个糕点铺子,求了许多次他师父都不同意。
直到有一天求得他师父烦了,他师父就信手将他扔进了先帝朝中做国师。
先帝这个人,是个很拎不清的皇帝。纵然彼时朝中亦不缺贤明的文官和骁勇的武官,但先帝他是个能把贤明的文官和骁勇的武官统统搞进后宫的先帝,遇到这种皇帝,要保得国朝平稳,也真的只有信玄学,靠国师了。
因此国师在先帝一朝活儿一直很多,压力也一直很大,朝中传言他脾气不大好,那也着实是脾气不大好,直到先帝驾崩之后,国师的脾气才变得温顺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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