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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一听,便知是话里有话。
出了云墨轩,沈玉把人请到一清幽的茶室,这才向他娓娓道来。
周文宣含了一口茶,蹙眉道:“既有这样的事?”
身为佥都御史,就是为了巡查百官作风,是否有不当之失,也是历代天子的耳目,这次来淮阴县,才不过十来日,就听得这样强迫民女之事。
沈玉正色道:“草民若有一句虚言,任凭周大人处置便是。”
面前的年轻人,眉目端肃,眸子里的清辉,更是世间少有。
周文宣这人向来随性,不爱与朝廷那些贪官污吏为伍,更为了年少之志,入仕途,就是为了拨乱反正,做一名清官。
今日他与沈玉一见如故,相谈甚欢,听到这里,周文宣颌首道:“若这事属实,本官定不会袖手旁观。”
说着他把面前的云纹锦盒一推:“至于这份厚礼,本官不能收下了,沈公子还是拿回去吧。”
锦盒里的便是洮砚,是沈玉花了重金买的。
沈玉按着锦盒,并没有取回的意思,只是笑了笑道:“这份薄礼只是草民小小心意,全当是草民敬重大人,才特意答谢大人的,还请大人笑纳。”
“再者说。”沈玉一语双关:“凡事有两面,若草民所求是恶,大人收礼便是助纣为虐,可换言之草民所求是善,那么大人收礼便是当之无愧,天经地义之事。”
周文宣被他一番说辞逗笑了,他抚了抚桌上的云纹锦盒道:“既如此,那本官就却之不恭了。”
沈玉看他答应下来,这才暗暗松了口气,对周文宣拱手道:“那草民就多谢大人了。”
又看了看天气不早了,这才跟周文宣告辞。
沈玉一走,周文宣也没闲着,他回到驿站,就唤来随行的侍御史,让他去查查这杨升平的底,果然一查不知道,查了后才得知,这杨升平为官多年,虽在为官上没什么错处,可却太过纵子,纵容得那杨文彬是非不分,平日里仗势欺人,恃强凌弱,除了偷鸡摸狗,杀人放火之事,能做的坏事,一样没少。
周文宣听完后,脸越来越沉,最后“啪”的一掌落下,震得面前的桌子都晃动了。
“身为父母官,不为百姓谋福祉,还知法犯法,公私不分,这样的官要来何用!”
这头苏月娥房里,那张嬷嬷又来嚼舌根了:“奴婢来恭喜太太了,只要那死丫头嫁出去,太太就可以安枕无忧,这可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她边笑边往里面走,那脚步生风,就像是天上掉了金元宝下来。
苏月娥笑得花枝乱颤:“承嬷嬷吉言了。”
如今杨家相中了沈珠,可真是那死丫头倒了八辈子血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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