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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相爷是醉了的,可是又好像没醉,清醒的很。
相爷眉眼处添了几分疲惫,揉了揉眉心,叹息道:“封了吧。这楼,过几日找差役来封了。”
青竹道:“是。爷说的对。”
沈青泽唇角一掀,目光懒散地道:“就说白日宣淫,有伤风化,随便找个理由搪塞了。”
这话旁的官员说也就罢了,可是从这个不着调的左相爷口中说出,总有几分喜感。
青竹道:“是。”
灰衣小厮没有任何怨言,陪着自己的主子发疯。
沈青泽摆了摆手,示意自己都吩咐完了。
他头一歪,无力地垂在了面前的桌子上,就那样颤抖着眉睫,却抵不住睡意,慢腾腾地昏睡了过去。
陷入沉睡的相爷眉眼憨甜,好似做了个美梦,唇角弯弯。
灰衣小厮沉默着,却没像自家主子吩咐的那样快步离去,目光在房内扫视了一圈,择了个厚实的毯子盖在相爷身上。
他将这一切做完,拱了拱手,轻叹了一声,道:“何苦呢?”
将军离去的时候,虽眸色冷淡,像是下定了决心与相爷相离,可是见识过许多人的青竹从那眼底窥探出了几分疑惑与伤痛。或许将军自己都未曾察觉到,那种情绪藏的很深,让人无法轻易查看。
而相爷,却是哄骗着自己,任由自己清醒地迷醉一塌糊涂。
何苦呢?
相互折磨,长长久久,不得善终。
痴子三千,人数偏少,这两人,却是栽了个彻彻底底。
第18章 饭菜
沈青泽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昏暗。
他揉着惺忪的睡眼,只觉得自己头还有些疼,全身跟炸开了似的,让人发麻。
“青竹。”嗓音极其嘶哑,开口喉咙处也有钝痛,沈青泽觉得非常不舒服,手指弯曲了下,动了动,“青竹!”
啪嗒一声,门被打开。
一直守在门前面的灰衣小厮推开了门,毕恭毕敬地作揖,然后抬起头道:“爷。”
沈青泽勉强睁开了眼睛,打量着四周。
还是春香楼的配置,空气里浮动着一股脂粉香气。
他忽然觉得有些烦躁,不愿意在这里多呆:“回府。”
灰衣小厮不动。
沈青泽加重了语气,命令道:“回府!”
青竹露出了一个微笑。那笑容极浅淡,却是温和的,如同宠溺着不懂事的孩子一样,缓声开腔:“爷,这就是爷的府邸,还去哪里?”
相爷听到这话,神色茫然。
或许是因为醉酒的缘故,他罕见的脑子转不过来,眨了眨眼,迟钝地重复道:“什——么?”
灰衣小厮见他抬起头的动作将披着的厚实毯子给滑了下来,口中发出轻微的叹息,上前一步,快手快脚地将毯子盖好,把这人给裹的严实了,这才解释道:“爷忘了,不是说天凉了,这春香楼要破了么?”
沈青泽缓缓地点了点头。
他自然是知道的,隐约有些模糊的印象,毕竟这是自己嚷嚷出的话。
青竹见状,微笑了下:“所以,小的就借此机会,把这楼改成咱们的沈府了。”
相爷在那一瞬间呆若木鸡。
他委实是吃了一惊,不知道自己的小厮竟然这么能干,转头就以公谋私,为自己得了个好处。但这种微妙的情绪还在胸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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