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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想起来了,金枝娘,你们金枝不也是没及笄就定了婚事?赶明儿我就去看看金枝的肠子是个啥色。”
“哼,给谁看也不给你个不下蛋的母鸡看!”
“你他娘的骂谁呢?!”
纵是两侧都有侍卫隔开,也隔不去四五十岁的妇人唢呐上身的大嗓门,这些不入耳的话被车上二人听了个七七八八。
梁彦昭被如此编排,还担心宁歆歆听了会在意,便解释道:“歆歆,百姓相谈,言语是会粗些,莫要挂怀。”
宁歆歆不明白这有什么粗的。她舍友,祖安文科状元,为了对线还专门去练了双拼输入法,她有幸见识过几次,那话才真是粗。
“粗倒还好,就是……遇明,你这是头一次在百姓面前露脸?”她就说嘛,以梁彦昭的长相,肯定能有几个颜值死忠粉爱生命更爱美人的。
“嗯,我身子不好,极少外出。便是出了,也都在密闭的马车里,从不曾露面。”
“甚好甚好,”宁歆歆十分庆幸,太子妃这个金饭碗实在是香的不要不要的,若是梁彦昭早早露面,万轮不上她来捡漏。
车往前行了不远,忽然有个声音尖利的妇人问了句,“不对啊,太子旁边那女人,是不是那个北铉公主?”
“算起来,今日是三朝回门日,应该就是她。”
“哼,一看就是个狐媚子,这种货色还敢看不上我们太子,真不知是谁给的脸!”
“不光这样,听说北铉公主们都是斗大的字不识一筐呢。”
“那如此说来,北铉那个什么公主不就更配不起我们太子了?”
众人犹在叽叽喳喳,虽是在为梁彦昭抱不平,但他听罢这些话,周身气压还是一点点变低,脸色越来越难看。
“始乱终弃,跳车悔婚,把我们南潞的脸面按在地上磋磨,哪里来的胆子再出来游街?”
听到这句,宁歆歆扶额思忖:始乱终弃这词,貌似不是这个用法吧?
还没等她想出原来用法,就听见一声“呸,什么东西”,紧接着眼前一晃,有个物事就飞进了车厢。
“卧......”宁歆歆懵了,一时间只想到吐脏字,都忘记要躲开。
“槽”字还未出口,梁彦昭就挡在了她身前,自袖篼中取出来一把折扇,打开挡住了飞来之物。
一个鸡蛋碎在扇面上,蛋白蛋黄混在一起,正顺着扇骨流动滴落。
担心马匹受惊,车夫已经勒了马,四周侍卫也纷纷拔刀。
梁彦昭起身,轻拍了拍宁歆歆发顶,温声道:“歆歆莫怕。”
宁歆歆以为梁彦昭要命人抓起暴民问罪,便双手拉住他,轻轻摇头道:“不要为难这些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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