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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肚里打什么哑谜,只知道她的好心情一直持续很久,连敬王没回府吃飨食都不在意,哼着小曲,匆匆进了些粥食便一直趴在桌上,盯着那木匣子看。
“二娘子莫不是魔怔了吧?都盯着那木匣子快两个多时辰了,眼睛盯成斗鸡眼可咋办?”
小八嘀嘀咕咕,朝内室垫脚看了看。
绿萝亦担忧地看了眼,到底沉得住气,没说话。
夜已深,敬王府内一片静悄悄,莫旌随着王爷出门许久还未回,府内林木领着精兵巡逻,一切显得寻常,又不寻常。
绿萝只记得,戌时王爷领着居士涉霜露而来,满面肃然,偏眸光欢快,神态昂扬,两人直入内室,在敬王府的正房呆了一夜。
正房的灯,亦亮了一夜。
待居士第二日抻着胳膊大打哈欠地出正房门时,王爷跟前跟后,百般殷勤,简直让人他们跟久了的老人看得惊掉大牙——
这哪里还是那个目下无尘清高自傲的岫云杨郎?
不论他们做下人的心中如何腹诽,之后一段时间,不论敬王府中的主子,甚至连门口的石狮子,都冒着不大寻常的喜气。
一月后。
“好了。”
麇谷将银针自百会穴拔出,收了最后一针,再仔仔细细地诊过脉后,才出了诊断。
苏令蛮笑得眉眼弯弯,不枉她将近一个月的深居简出,日日扎针,胞宫之疾终于被彻底拔除,往后若是想孕育子嗣,停了避子药便是。
杨廷正儿八经地行了个大礼:“信伯与师傅于我夫妇二人实有再造之恩,请受之一礼。”
居士昂首挺胸地受了这一礼,习惯性地要捋一捋胡,却发觉下巴干干净净得,才讪讪道:“莫客气莫客气,出力的可是不远万里去寻药的师傅,信伯我,也就是辛辛苦苦一个月早出晚归地来扎扎针、熬熬药罢了。”
苏令蛮听这别别扭扭邀功的居士,“噗嗤”一声笑了。
见他扭扭捏捏欲说话,才善解人意地道:“居士可是想让阿廷办甚事?放心,阿廷满肚子心眼,必能帮师兄将事办成了。”
杨廷觑她一眼,满肚子心眼?
原来阿蛮竟是这般看他的。
不过他向来洞察人心,居士又不曾遮着掩着,便也一笑:“信伯不就是想见蒋师姐一面?”
麇谷脸红红地点头。
他这般阔朗脸盘,行此扭捏行经,让苏令蛮看得好笑又心酸。
居士与蒋师姐人生徒劳大半,蹉跎过半生,误会来误会去,一个心死远走,一个又镇日惴惴,委实让旁观者唏嘘。若阿廷能让两人心平气和地坐下谈谈,不论结果如何,总还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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