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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地接了过来,一看之下大惊失色,声音都变了调:“此事……当真?”
苏令蛮点点头:“我母亲经的事少了些,也没甚大本事,可从不说假话。”
这事她闷在心里一阵了,大姐姐做出这般事,她连提都不能与阿廷提,毕竟关乎苏家名誉,尤其鄂国公方任了户部侍郎,官声正重之时,若族中出了这等事,真是……
可,心里又着实煎熬反复得很。
大姐姐为了逃离大舅舅家,竟买通下人日日在大舅舅饭食中下慢性毒,致燥致郁,心火过旺,以至在一次与镇表哥吵闹中心脏绞痛,给活活气死了。
此事本来行得隐秘,大夫也瞧不出因由,偏偏被买通的下人心里有鬼,有说梦话的习惯,被同房人听了去告知了大舅母,就揭了出来。
大舅母丧夫,镇表哥丧父,那时大姐姐已经和离成功回了苏府,正巧阿娘回去,便赶上了这一闹,还未有个定论,孰料当晚大姐姐便偷偷出了府,不知所踪。
吴家不止大舅舅一门,还有个二舅舅,再没支门面的本事,可也比能将父亲活活气死、玩小倌不能传宗接代的吴镇强,这下诺大的吴家由二舅舅继承,大舅母、吴镇孤儿寡母的,由着苏家手腕强横,硬生生将这事给压了下来,不与见官。
新的吴家当家人,为着与据说京里做了大官,又出了个太妃、出了个王妃的苏家打好关系,更巴不得大房咽下这苦水,莫起什么幺蛾子,两厢一个得了补偿,一个正中下怀,正好达成了默契——
反倒是苏令娴跑得早,也不知去了何处。
不过也幸亏她见机得快,这等毒害公公又不贤不孝的妇人,不说沉塘,起码族中关禁到死还是轻的。
蓼氏的脸都还是白的,“据你母亲说,当日你大舅母他们来闹时,很有几个街坊领居听到了消息,世上到底是……没有不透风的墙。”
官声重要,尤其一个宗族内,寻常的差错可以有,但这等逆伦之事一出,整个苏氏不说在京畿名声扫地,上头一个不高兴,丢官也是成的。
“这事,按理来说,便是民不告,官不究。但若是有人来逮我鄂国公的小辫子,也是一逮一个准。”
“你那大舅母和大表哥的性子如何?”
苏令蛮迟疑道:“大舅母为了儿郎前途,约莫是不会对外说的,但大表哥……好喝两口酒。”这酒后吐真言,可是经过无数老祖宗验证了的。
蓼氏将信纸递还回去,“你容我想想。”
苏令蛮颔首,“依着母亲的意思,族中不日会给大姐姐报个抑郁而亡的消息,那时大姐姐再出现,也不过是个面貌相似之人,她要活命,自然不会糊涂道自个儿将这事往外抖。”
“这事……你可与敬王说过?”
“未曾,阿蛮不敢擅专,毕竟有关苏家信誉。”苏令蛮蹙了蹙眉,又将前些日子阿婉在龙津码头见过相似之人的事说给蓼氏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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