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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庭玉这才想起来还没给钱，一碗面五块钱。

“没给钱是吧？”温庭玉去摸手机，“五块，我扫哪个？”

陆垣沉默了一会儿，“这次算了。”

“嗯？”

“我请你的。”陆垣说，“我吃店里的不花钱。”

“哦。”温庭玉倒也没强制给，不要拉倒。

“还生气吗？”陆垣说。

温庭玉对这人憋了半天憋出一句如此甚至更加欠揍的话表示佩服。

“你他妈哪只眼看见我生气了？”温庭玉躺床上翘着个二郎腿。

“饭后别直接躺下，对身体不好。”陆垣顿了顿，“我不知道那句话对你刺激那么大，对不起。”

陆垣这种直截了当的道歉反倒温庭玉觉得接不下去，于是扭过了头，“我哪儿刺激大了，你说的是事实，我犯得着生气么？”

陆垣叹了口气，“这片儿的人，单拎出来哪一个，都不会想承认他算这个地方的人。”

“不用非得属于某个地方，某个人，某个家。”陆垣声音有点儿低，“你只属于你自己。”

温庭玉把被子蒙上了，紧接着听到了关门声，陆垣走了出去。

温庭玉揉了一把眼角，眼前瞬间模糊了一片。

跟开了闸的洪水似的。

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也不知道出没出声儿，反正到最后自己哭累了居然睡着了，温庭玉都觉得自己挺神奇。

最后醒过来不是主动醒的。

隔壁应该是住了对儿小情侣，大早上六点多就起来晨练，女生叫得还贼难听，跟马上就要过去似的，温庭玉忍了五分钟终于从床上爬起来了。

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正好在走廊遇上了往这边走的陆垣。

“这么早？”陆垣看了他一眼。

温庭玉直接拉住了他，“你进来。”

“嗯？”

温庭玉把陆垣拉进屋，俩人在中间站着，“听。”

“听什么？”

“隔壁。”温庭玉说，“啊啊啊啊的叫个没完了，你们旅馆能不能尊重下情侣？”

陆垣这会儿也听到了，脸色到挺正常，“你有耳机吗？”

“这他妈是耳机的问题吗？”温庭玉说，“这他妈是隔音的问题！”

“哦。”陆垣点了点头，然后过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是老板娘，做不了主。”

“算了。”温庭玉起床气跟打在一团棉花上似的，“你过来干嘛？也起那么早？不对，你是不是没睡？”

“睡了。”陆垣说，“我没起。”虽然晚上这旅馆也不怎么来人，但陆垣还是守到了四点，躺下的时候天都亮了。

“那你梦游啊？”温庭玉看了看他，还不确定的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