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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熠打断她:“洞罡太元阵所用的咒语脱胎于天蓬敕咒,但另外加了一部分,你且听好……”
他缓声念了一遍,声音清而淡。清清一边默记,一边冷不丁地想起,她从前觉得他的声音像寒涧中将碎未碎的冰。
“记住了?”
清清回过神,她清了清嗓子,思索着重复了一遍。
念完了,萧子熠却没有马上做出评价,他把目光放在正摇曳着的草叶之上,似乎在想别的事。
清清盘腿坐着,不明白他怎么突然走神。她看着他沉思中的眉眼,眉黑而利,眼长而挑,它们虽然俊秀,但过于险峭了。拥有这种长相的人,往往心思极深且偏执。
简言之就是自以为是,听不进话。
被腹诽自以为是的萧子熠抬起眼,说了句:“没什么错处……你记性从前就很好。”
清清谦虚一笑。
萧子熠起身,慢慢走了一圈:“我明天会按照这个轮廓设阵,到时候我站在这里,你就在那个方位……”
他教得仔细,清清也听得认真,你问我答中,她恍然觉得他们回到了过去朝夕相伴的日子。
他是清冷卓然的师兄,她是怀揣心事的师妹,他教她咒语和阵法,从来都有十足的耐心。
但这里终究不是昆仑,这里没有寒风吹拂的雪山,只有明朗蓝天和生机勃勃的草地。昆仑不会有这样暖和的风,也没有经过了挫折、已经想通更多道理的自己。
她喜欢他的时候足够认真热烈,不喜欢了也该毫不留念,才对得起接下来的人生。那些记忆和情感,都应该留在遥远的雪山上,可以感慨,但不值得缅怀。
等到太阳西下,山际又缀上一层灿烂云霞,这场漫长的教学才终于结束。
二人一前一后回了村,清清踩着满地的橙红色,看到道汀正站在栅栏旁边,似乎是在等人。
他靠着墙,今天没有束发,只是扎了小辫随意披着,显得野性又桀骜,像一把雕了花纹的猎刀。
她轻松地笑起来,打了声招呼:“你在这等谁?”
道汀闻声看过来,琥珀般的双眼在夕阳下,流转着漂亮的光。
他说:“我在等你。”
清清意外道:“等我做什么?”
道汀递过一个罐子:“这是你要的鸡血。”
清清接了,欣喜道:“谢谢你,是阿朵跟你说的么?”
道汀点点头:“莫鸠往里面加了点药粉,不会凝结。”
清清顿住片刻,她慢慢说:“莫先生啊……说到他,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道汀说:“好。”
清清笑道:“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这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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