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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不是道汀要关心的了,他现在只想关心身边的女孩,和即将开始的舞蹈。她不会苏罗人的舞步,如果笨拙地踩上他的脚,也没有关系。
她大可以随便跳跳,那也一样会很好看。
汗水与欢笑交织的舞会持续了很久,直到日头西斜,归鸟还林,天边又缀满层层绚烂云霞,这次三月庆典才正式结束。
人们开始收拾场地,将食物的残渣收走,把桌子长椅搬开。
空气中残留着热闹气味,许多人脸上还有意犹未尽的笑意,清清沉浸在节日快乐的余韵中,哼着小调,慢慢走在回吊楼的路上。
她头发有些松散,身上还有运动后的热气,心情也轻飘飘。
眯着眼看了看火红残阳,清清扭头对身后的少年说:“走另一条路罢,我想慢些回去。”
另一条路稍远一些,她不介意将时间花费在路程上,她想吹着暖和轻柔的风,多看看天边漂亮的晚霞。
途径一个小山坡的时候,她一时兴起,清了清嗓子,突然唱了起来。
“高高的树上结槟榔——”
“谁先爬上谁先尝,谁先爬上我替谁先装。”
“少年郎采槟榔,姐姐提篮抬头望,低头又想——”
“他又美,他又壮,谁人比他强?”
“赶忙来叫声我的郎呀~青山好呀流水长~”
“那太阳已残,那归鸟在唱,叫我俩赶快回家乡。”
她头两句还唱得认真,歌声也算动听,但到了后面干脆胡乱硬扯,随意尽兴,只管唱完词了事。
一首唱完,她回过头,得意地朝裴远时问:“如何?”
裴远时点点头:“尚好。”
“敷衍,”她撇了撇嘴,“如果真的尚好,你怎么不鼓掌?”
裴远时刚将手抬起来,她却按住了他。
发间那朵杜鹃仍是艳丽,映着女孩的双眼波光粼粼,她狡黠地说:“那我换一首,这是寨里的姑娘们教我的,你听着啊——”
她踩着松软泥土,一边摇摇晃晃地走,一边唱。
“别人丈夫乖又乖,我家丈夫呆又呆。
站起像个树墩墩,坐起像个火烧岩。”
“太阳落土四山阴,这号屋里难安神。
但愿天火烧瓦屋,但愿猛虎咬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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