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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系家主定下的婚事,自然不能用旁支小辈做顶。
最后,就落在了崔家崔昫和赵家玲珑身上。
赵玲珑记得,自己成婚之后,整日守着崔昫的一日三餐满足高兴,便是被对方一日日冷淡相对,都无所谓。
一直到,家中双亲离世,记忆中熟悉的一砖一瓦都褪尽颜色,灰暗隐晦,成了她最不敢去触碰的地方。
如今,站在大门前,匾额上笔走龙蛇的‘赵宅’二字,她却生出了近乡情怯的感情。
比起记忆中的那些往事,她更害怕眼前这些才是自己的一场梦,一抬手一迈步都会将这幻影打破。
门房自然认得自家的女郎,见她不进门,只僵站在门外,仰首看着门匾。
这是…受了委屈?
他给身边伺候的人使了个眼色,眼看对方已经脚步匆匆地进门。凑上前说话,“女郎怎么不进门?老爷和夫人在里边等着您回来呢?”
阿娘和阿耶…在里面吗?
赵玲珑不确定地问道,“都在吗?”
没听说老爷出门做生意呀?
昨日刚送了女郎出阁,今日也不见马车接人呀。
门房点点头。
她想迈步走,里面突然响起的一道声音将她钉在原地,下一瞬看清出现在视线的人,顿时泪如雨下。
最先跑出来的是一个身着灰色衣衫的年长妇人,上台阶的时候险些被绊倒,小丫头们涌上来将人扶起,大嗓门顺着风传了过来,“阿弥陀呀,是女郎。是咱家的女郎回来了。夫人,夫人,是玲珑女郎没错了。”
这是她的乳娘,阿娘身边伺候的老人,胡妈妈。
没让她等多久,另一个妇人已经出现在垂花门正中。
走路生龙活虎,将伺候自己的一众丫头婆子远远甩在身后,一点也不像记忆中生病,形容枯槁,小小的一团的弱小样子。
还听见了父亲中气十足,呵斥母亲不像话的声音。
那声音越来越近,真实地不能再真实。
双亲健在,就算是一场梦,她也无遗憾了。
鼻头酸涩地厉害,她胡乱地将脸上的泪珠抹干净,不远处父母的身影越发清晰,她提起裙子,一步步,坚定有力地上台阶,迈过门槛。
阿娘,阿耶,不孝女玲珑回来了。
眼看女儿走近,赵父整整衣衫,恢复自己往日威严的样子,“怎么今日就回来了?”
按规矩都是成亲后三天回家省亲的。
不等女儿说话,妻子已经用力地捣了自己一拳,厉声道:“今日回来怎么了?瞧你这讨人嫌的样子,都把玲珑说哭了。哎哟,阿娘的心肝呀,别理你阿耶,今日回来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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