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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特征马上让她想到了前世的某个人。

  所以当她再一次进入贺兰韫的小院,看到两个人并排坐在月下的花台上,贺兰韫慵懒地靠在侍卫的肩头时, 她忍不住心头打了个突。

  贺兰韫向她走过来, 她迟疑地问:“你们俩这是……”

  贺兰韫手里提着一壶酒,似乎有些微醺, 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才明白她话中的意思:“你想到哪儿去了, 他可是我的奴隶。”

  何岚氲身为一个现代人, 自然无法对这种等级社会里壁垒森严的阶级观念感同身受, 不过她大概能理解。在奴隶主眼里, 奴隶不算人,何况他还是从原始丛林里出来的野人。

  “不过现在,除了他, 也没人敢跟我亲近了……”贺兰韫转头去看侍卫的背影,他站到院子门口,一如既往地岿然沉默,“谁也不能长久地陪着我,包括你。但是他不一样,他还有近百年的寿命,我不放他自由,他就一直属于我,可以陪我到白发苍苍。”

  她转回来看何岚氲,觉得她和上回又不一样了:“你那边又过去了多久?”

  何岚氲说:“三年。”

  “难怪看着比我大了一点,”贺兰韫打量她,“我这里还是只过了一年。”

  一年里却发生了很多事。从扶余抢来的长寿果也未能挽救皇帝的性命,皇长子在皇权角逐中胜出,登基为帝;原来的皇太弟虽然落败,但势力依然不容小觑,新皇帝封他为皇太叔,以作安抚;沐漻渊作为新帝的肱股心腹,自然青云直上,现在已经跟贺兰将军平起平坐;连绿夭的父亲都得到平反追赠,皇帝亲自给他们俩赐婚,定于明年夏六月成亲。

  何岚氲注意到其中一个细节:“她不是教坊的歌女吗?为什么会平反?”

  “罪臣之女,没籍为奴。”贺兰韫随口带过,转而问她,“你呢,有什么新的事发生吗?”

  何岚氲想了想,没有告诉她岳凌霆的事,只说:“我毕业了。”

  “毕业是什么意思?”

  “就是……出师,不再是学徒,要自己独当一面了。”

  “原来是这样。”贺兰韫恍然大悟,“小时候我们亲密无间,天天在一起作伴,以为一辈子都会如此。长大了以后,却只有有事才会碰到一起。”

  何岚氲想,其实儿时的伙伴、少年的同学朋友,又何尝不是如此。

  贺兰韫又说:“我也‘毕业’了。”

  她把何岚氲带进房间,给她看挂在衣架上的崭新礼服。那件衣服长及曳地,以黑色锦缎为底,前后绣满日月山川、鸟兽虫鱼,以及特殊的图腾符号。

  “过完新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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