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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查了。”齐文柏道,“此事还是由在下来说吧。诸位还记得沈先生怎么遇难的吗?”
青唯道:“师父去医帐中帮忙,遇到了沈先生,后来军卫巡帐,师父避去帐外,隔日再去,沈先生已经被毒害身亡了。”
齐文柏点头道:“正是了,所以沈澜的死因,说古怪也古怪,说明显也明显。”
“当夜岳小将军离开医帐,并没有走远,他就藏在附近的一株树上,可以说一整夜,他都盯着帐子的。而那帐子除了巡夜的军卫,当夜再没有任何人出入了。”
换言之,害死沈澜的,只能是这几个巡夜的军卫。
齐文柏道:“洗襟台坍塌后,先帝很快到了陵川,柏杨山一带的巡防彼时已经全权由枢密院接管。沈澜所在的医帐,是因为伤患太多临时搭建的,用来安置伤情不算严重的人。饶是如此,所有医帐、营帐的巡防,都得听从枢密院统一调派,这说明了什么?”
齐文柏说着,不等众人回答,径自道,“说明了真正想杀沈澜的人,在枢密院中。”
想想也是,沈澜一个清白士人,能跟巡夜的无名将卒有什么仇?想杀他灭口的,是当夜调派那几个将卒去医帐的人。
齐文柏道:“眼下昭王殿下已经查到曲不惟,所有事端自是一目了然。当年曲不惟利欲熏心,委托岑雪明贩售洗襟台登台名额。洗襟台坍塌后,曲不惟唯恐事情败露,欲杀岑雪明灭口,并将所有的罪责推到他身上。岑雪明料到曲不惟的心思很早就给自己想好了退路。他先暗中救下了沈澜,请他画下一副四景图覆画,并以这副覆画为线索,指明曲不惟的罪证。将沈澜安置在临时搭建的医帐,这事八成就是岑雪明干的,否则凭曲不惟的手腕,沈澜活不了那么久。不过岑雪明这么做,并不是为了救沈澜,他只是在给自己争取时间,待沈澜给了画作,很快被巡夜的军卫找到,于是就有了当夜军卫毒害沈澜的事故。”
“可是,”齐文柏说着一叹,“对于当时的我和岳小将军来说,几乎是两眼一抹黑的,我们不知道曲不惟,不知道士子为何会死。我们知道的只是,枢密院中有人在行悖逆之事,诸位当知这意味着什么。”
卫玦点头:“枢密院既然负责柏杨山一切巡防调派,他们负责的就是所有人包括帝王的安危,尤其在当时,玄鹰司的老指挥使大人被处斩,玄鹰司上下被问责,一旦枢密院负责的巡防出了岔子,威胁到帝王,乱的就不只是一个柏杨山,说不定会波及整个泯江以南,乃或是……天下。”
“是。”齐文柏道,“所以在当时,我和岳小将军更不敢轻举妄动了。那几日我二人真是草木皆兵,每一次兵卒的调派、异常的轮值,都会引得我二人枕戈待旦。而就在这时,上溪传来了一个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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