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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老伯回过头来:“什么冤鬼索命!小夫人要咒我们爷孙死在外头就直说!”
余菡叉着腰,冷声说:“这话我还真不是咒你,消息真真儿的,只有我知道!鬼是冤鬼,死是枉死,当年竹固山山匪被杀,里头另有内情!泼天的血从上溪这么巴掌大的地方渗进十八层地狱,整个阎罗殿里挤满的都是冤魂,你现在出去,就是要从这血上淌过去,神仙下凡都救不了你!”
她戏班子出身,吊高了嗓子说这鬼鬼神神,一字一句都冷进人骨子里,外间暮色侵人,屋中几人听她说完,全都息了声,连叶老伯都哑了嗓子没敢挪步子。
半晌,还是青唯问:“什么内情?”
此前余菡提起竹固山山匪,可没这么提他们是冤死的。
余菡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一甩帕子在侧边的椅子坐下,“你们别管,反正,是我那冤家告诉我的。”
然而她这句话并不能搪塞屋中几人。
竹固山山匪之死,对外人来说,只是朝廷的一次剿匪,可对土生土长的上溪人来说,他们中,有些人的亲人、故友,也许就死在那次剿匪中。
屋中静悄悄的,众人都等着余菡往下说。
余菡也憋不住,她环顾周遭,伺候的丫鬟、吴婶儿、叶老伯,除了一个江唯,都是自家人,江唯是绣儿她表姐,也算半个自家人。
罢了,又不是什么了不起的秘密。
余菡不打算瞒着了,“我从前不是跟你们说,洗襟台下的人死的太冤了,所以朝廷杀了山匪,想要以命换命,请阎王爷改一改生死簿,让洗襟台那些士子们重回阳间么?”
青唯点了一下头,这话她记得。
“这话可不是空穴来风,是我那冤家早几年告诉我的。”余菡道,“昨儿那冤家不是来瞧我么?我听说外头要捉鬼,就顺道问了问这事,结果你们猜怎么着!”
其实余菡问起这事,也就图个新鲜好奇,然而孙谊年情到浓时,什么都顾不得了,听余菡这么一问,他就把什么都说了。
余菡问:“当年朝廷建洗襟台,在各地遴选士子登台,这事你们知道么?”
这事没人不知道。
余菡接着问:“那你们可知道,咱们上溪,也有读书人被选中登台了?”
这话出,众人面面相觑,半晌,还是吴婶儿道:“这事我好像听说过,是不是……一个商户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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