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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他离开后,我到底在飘香庄等了多少日子呢?可能是十来日,可能是两个月,记不太清了。后来连徐途都来得少了,直到洗襟台快要建成的那一天,他忽然来了,是一个人悄悄来的。他说,为我赎身的事,他只有容后再办,因为他要立刻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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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冬愣住了,“上京?可后日洗襟台就建成了,你不登台了么?”
徐述白目色萧肃,拂袖道:“这个洗襟台,不登也罢!”
他顿了顿,还是与扶冬多解释了一句:“我上京为的就是洗襟台,是要敲登闻鼓告御状的,这个案子牵涉重大,刻不容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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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唯愣道:“告御状?他可说了为何要告御状?”
扶冬摇了摇头:“我问过他,他却说事态太过严重,知道得太多,只怕一个不慎会遭来杀身之祸,让我当作什么都不晓得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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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冬问:“你这么急着上京,身上的盘缠够吗?”
不等徐述白回答,她铺开一张绫缎,将妆奁里的环钗首饰一股脑儿倒在上头,又去床榻里取来自己藏下的二十两银子,仔细包好,全都给了徐述白,说,“你拿着。”
徐述白看着她,却没接。
半晌,他将缎囊重新放在桌上摊开,目光掠过那许多环钗,最后落在了双飞燕玉簪上。
玉簪是一对,他屈指取了一支,很淡地笑了一下,“有它,够了。”
一顿,从腰间摘下一个牌符,递给扶冬,“我家世清贫,身无长物,平生唯一倚仗不过诗书经纶,这个牌符是我考中秀才那年官府赐的,我很喜欢,一直贴身带着。你把它收好,等我回来。”
可他这一去,再也没有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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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冬清楚地记得,徐述白离开那日是七月初七。
昭化十三年七月初七,离洗襟台建成还有两日。
扶冬没有等回徐述白,等来的却是一个惊天噩耗。
洗襟台塌了,许多登台的士子,建造洗襟台的工匠,还有平头百姓死在了洗襟台下。
仿佛刹那间天就变了,陵川崇阳县一带哀鸿遍野,朝廷震动,昭化帝带着朝臣亲自赶来柏杨山,下令彻查坍塌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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