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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个人,两两下楼,炎拓和刘长喜走前头,阿姨扶着聂九罗走后头。

炎拓刚走上最后一截楼梯,就觉得冷风逼人——小区是老小区,楼也是老楼,没装楼底门,自行车从楼梯底下一直排到楼外。

他下意识转身。

聂九罗才刚走到楼梯间,刚准备拐弯,就看到炎拓一只手抬到她身前,还没反应过来,他已经攥合她敞着的两爿大衣,单手把一粒搭扣给系上了,说了句:“风大,别敞着。”

这大衣敞着穿有范,扣起来穿就有些土了,而且炎拓是随手扣的、只为挡风——还把扣子和扣口给扣错位了。

聂九罗低头看了看扣子,又看炎拓。

他已经下去了。

阿姨在边上笑,感慨似地说了句:“我做了这么多家啊,就数你的对象对你好。”

聂九罗没吭声,拐弯时,冷风迎面袭来,身体裹在大衣里,多了拘束感,动作十分不便。

这一刹那,她觉得罩着大衣的自己,像一只温暖又笨拙的水桶。

第76章 ①⑤

按照炎拓的想法,是让聂九罗在后座躺着、一路安稳到家,但聂九罗不同意,她躺了一夜起来,好不容易站了会,又要躺回去?

于是折中一下,先坐副驾,累了再躺也不迟。

车出小区,聂九罗注意到,炎拓右耳朵里,塞了个无线耳机。

她随口问了句:“听什么音乐?”

炎拓摇头:“听吕现那头的动静,他也出发了。”

然后把这两天发生的事大略讲了一下。

居然出了这么多状况,聂九罗想想还真有点后怕,这就是单兵作战的尴尬之处了,以前有蒋百川在,捅出多大的狼藉都有?善后,现在不行了,即便全身而退,身后留的到处都是印记。

她要跟炎拓讲的,有两件事。

第一件事是审陈福,审出了炎拓妹妹的下落。

这件事,她特意留着当面讲,因为早告诉他也没意义,黑白涧只是一个名称,没?知道它方圆几里、广深如何,更何况,缠头军还有“不入黑白涧”的训诫。

炎拓听得特别平静,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按常理,不应该心头狂跳或者热泪盈眶吗?

都没有,他车子开得很稳,如常注意路况和后视镜,只轻轻“哦”了一声。

连聂九罗都觉得奇怪:“你这反应,可对不起我的辛苦啊。”

炎拓失笑,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好。

聂九罗继续说自己的:“这个陈福,还挺警惕的,他只交代我提到的,比如我先提了血囊、黑白涧,他也就顺着说两句。一旦涉及他们的出身、来历,就死也不开口了,我考虑再三,给他颅顶来了一刀——没杀死,送他长睡的那种。”

炎拓觉得好笑:“这陈福也真是,接二连三死,三番五次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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