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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手示意了一下躺着的老刀。
聂九罗差不多对发生的事有个大体的轮廓了:“那个炎拓……没动手攻击你们吧?”
“蚂蚱放倒他了,他想动手也没机会。应该就在附近,你过来的时候没注意吗?”
聂九罗:“没有。”
停了会又补了句:“忽然看见蚂蚱蹿过来,就跟来了。”
邢深俯下身子,向着蚂蚱伸出手,蚂蚱温驯地把右爪搭上去。
他闻了闻气味,并不着急:“跑不远,估计倒在哪了,等蒋叔他们到了,周围找找就是。”
聂九罗没吭声,孙周被狗牙伤了之后,虽然跟个树懒似的反应迟钝,但好歹“撑”了一段时间,还能自己开车去医院和回酒店,这或许跟狗牙已经“人化”、兽性变弱有关——蚂蚱不同,它就是兽,被它挠伤或者咬伤,生理上的不适会出现得很快。
邢深就是仗着有蚂蚱这张牌,才会有恃无恐、突兀挑衅。
她顿了顿才说:“你放蚂蚱伤人啊?”
邢深反问她:“不应该吗?那是人吗,那是伥鬼。你想想华嫂子、瘸爹、我们丢了的那三个人,还有老刀。要不是考虑到还得留下他、去跟对方谈条件……”
聂九罗冷笑:“要不是考虑到这个,就杀了他了是吗?”
邢深听出她语气中的讥诮之意,面色一窘,岔开话题:“那倒也不至于。阿罗,你说……那个人有什么特别的,为什么蚂蚱不攻击他呢?”
聂九罗也想不通:要说是蚂蚱老了、斗志渐退了,对付起炎拓来,可一点没手软啊;要说是那人身上带了什么克制地枭的利器,为什么厚此薄彼,不给炎拓也带一个呢。
她淡淡回了句:“不知道,问那个炎拓呗。”
邢深嗯了一声:“这小子嘴严,不过没关系……”
聂九罗心中一动,手电光微微上掠,笼住邢深的小半张脸。
他没戴墨镜,眼睛里一片漠然,毫无神采,嘴唇轻抿,唇角微微向下——印象中,邢深总是在笑的,笑得温柔和煦,很容易让人忽视他还有另一面。
上一次他出现这种表情,是在她发怒摔砸了塑像之后,那之后不久,他的眼睛就瞎了。
对自己都这么手狠的人,对别人,只会更残忍。
聂九罗手指微松,让那片光落到低处,说了句:“你们就是在这一块对上的是吗?我周围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
“四周”非常干净,除了车辙印和一双落下的童鞋之外,没什么新发现。
蚂蚱很想去把鞋穿上,但不敢,有聂九罗在的场合,还是紧挨着邢深站比较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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