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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您可千万别生气……”
“师兄您跟我客气什么?”
……
“师兄,我抓住你了……”
抓住了,又松开了。
汪洋习惯性地去摸裤兜,兜里应该有烟,可现在只有一枚银铃。他将银铃紧紧攥在手里。
俞临渊一直都在,他想。
如果孟梁已经收到他邮寄的铃铛,那现在他应该会收到自己的定位。孟梁不笨,在队里的时候和汪洋配合默契。
俞临渊可以伪装成新的汪洋,但知道E城区普通小警员孟梁手中有定位铃铛的那个人,才是真汪洋。
汪洋看到那个女孩离开咖啡馆、绕过树林的边缘向自己走来,他站在原地没有动,脚下像生了根。
“猎户星云网实习记者,安卓越,”女孩微笑,向汪洋伸出手轻轻握了一下。她的手心很凉。
汪洋扫了一眼女孩亮出的证件,18岁,刚刚成年不到一个月。实习记者证傍边有一张未成年保护码。
这个生育率极低的年代,政府对未成年人保护非常重视,每个人从出生开始都有一张保护码,相当于给未成年人多加一层虚拟外衣,一旦未成年人失踪,虚拟外衣脱离监测视野,会立即触发保护机制,直接报警。这张码直到20岁才失效。
安卓越把保护码直接亮给汪洋,警示意味浓重。“你害怕?”汪洋问。
安卓越没有避开他的目光,“本来应该有两个人,现在,只有你一个。”
“俞临渊派你来的?”
“你先告诉我,另一个人呢?”安卓越问。
“死了。”
安卓越多眨了一次眼睛,“不可能,那条通道明明很安全。”
“你听不懂人话?死了!人死了!”汪洋又一次把兄弟留在火海中,像三年前一样。同样留下的还有一架子骨灰盒,那些折磨致死的非法仿生人又被烧了一次。汪洋心里有愧,对彦予航、对俞临渊都有愧。
安卓越往后退了一步,眼神也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汪洋有些后悔,他胸口闷,心像被湖底的淤泥糊住了一般,每跳一次都很沉很重。
“抱歉,”汪洋说。他并不是生气安卓越冒犯的话,而是在气自己。
安卓越摇了摇头,半晌说:“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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