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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霁未曾想过,他也有当牛做马的一天。

小猫恢复好了, 反而比较粘贺彰,这就让顾长霁非常想不通。

他回来了两天,不用几个点之间奔走,也不用揪着吴圆说话,难得空闲下来, 真的有点空虚。

这两天就连肖胥荣也没来找他聊天,可能是真的听进去了那些话,彻底放弃了。

倒是李熙给他发了不少资料让他去看, 巨大的压缩包让他脑袋疼。他扫了眼在腿上睡觉的顾壮壮,想起了昨天贺彰说的那些话。

贺彰这个人太矛盾了。

自衿且高傲,像是被人百般呵护成长起来的。但他又有着许多让人琢磨不透的经历,有不少在人间烟火里挣扎的痕迹。

这太容易勾起他的好奇心。

唐徵羽接到大少爷的微信消息时, 正结束了一场商演。贺彰不在,没有人遮住他的颜值光环,他也是端端正正一个男神。

这会儿他给一个女粉丝抛了个飞吻, 就坐上了来接自己的车。

“贺彰小时候是什么样子……”唐徵羽抓过一个苹果咬了一口, “还能是什么样子, 八百年的冰山,没变过样。”

但他肯定不能这么给顾长霁回信, 给贺彰那是夸得花里胡哨的,挑不出任何错处来。

顾长霁看出来了他的敷衍,不得不交待了一点自己的真心。

顾长霁:我是想问,他小时候,家里是什么样子的?

唐徵羽和贺彰是发小, 但关系真的一般,说不上几句话。

他只在每周的周末去和贺伊人学琴,贺伊人家里很大,但总空荡荡的,他在等贺伊人下楼的时候,喜欢抬头数木制的阶梯纹路。

贺彰总是沉默寡言的,跟随贺伊人下来,听贺伊人给他讲课,他就跟着拉琴。

贺彰的琴拉得很好,他后来说自己要出国,唐徵羽也以为他会继续进修小提琴。

万万没想到他去学了作曲,而且还选择了指挥这条路。

顾长霁:你每次去他家,都只能看到他们两个人吗?

唐徵羽琢磨出味儿来了。顾长霁这么拐弯抹角地说话,其实就是关心贺彰的过去,开始在意起贺彰这个人了。于是他装傻:当然不可能噜,家里还有帮忙做事的惹。

顾长霁:我的意思是,他爸爸,亲爸,不在家里吗?

唐徵羽:偶尔还是能碰上一两回的,贺彰他爸爸本来也是个钢琴家,出事了,手指掉了两根,就转行开了琴行。

琴行开了几年,因为不景气,最后居然破产了。而贺彰的亲生父亲,在那之后不久忽然自杀,抛下了这个负债的家庭。

顾长霁疑惑地问:琴行在当时怎么会不景气?

唐徵羽回道:谁知道呢,可能是投资人的原因吧。当时我们都还不大,贺彰也才十二三岁。

顾长霁想起贺彰提过的那个猜想——这件事或许和那个继父有关,不禁后背一冷。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唐徵羽觉得自己掌握了某种转折,嘴也就没仔细把门:这件事我当时是听大人们讲的,她们说贺阿姨在家里被打过,那只眼睛就是那时候吵架,被打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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