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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除了杯子的主人李代文和一旁的林寒,其他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谢修泽要结婚了这个重磅消息上。
“娶的是哪的人啊?做什么工作的?”众人都在伸长耳朵听谢修泽的婚事,关心女方的家世职业。
只有晏云清在这一瞬间,就像是打开了一个里面瓷器倾倒,即将全部摔在地上,却被柜门阻拦住,这才没有摔下来的柜子,那倾倒了许久的瓷器,在柜门打开的这一刻,彻底落在地上,摔得粉碎。
他要结婚了。
周围人都在兴高采烈的讨论着八卦,或羡慕或祝福或调笑着谢修泽和他那神秘的未婚妻,只有晏云清,在这一刻,心痛如刀绞,却只能强颜欢笑,不露出半点难过软弱。
难过什么呀,路是她自己选的,人是她自己不要的。
不难过,没关系,真的,没事,都会过去的,没什么了不起,这很正常的,你不能那么霸道自私,不能哭,不许哭,晏云清,笑,好好笑,不难过,这是好事,该祝福他的,这一天终于来了,没什么大不了,你早该知道的。
你不要他了,总有一天,他身边会站在另一个人,那个人是美是丑,是比你好,还是不如你,都没关系的,反正,站在他身边,穿着婚纱,和他在一起,宣誓结婚,接受长辈祝福,在万众瞩目下堂堂正正拥吻,与他生儿育女,被称呼为谢夫人的人,永远不会是你晏云清。
是你自己不要了的。
怪不了别人。
“真好啊,我们得好好祝福谢市长,祝他和夫人琴瑟和鸣,举案齐眉,白头偕老,永结同心。”
她分明可以听到,在某个见不得光的角落里,有个已经许久不曾出现的小姑娘在哭,可她却笑颜如花,眼中带着点羡慕,和其他人一样,说着那些祝福的话。
我很可笑吧。
虚伪至极,恶心透顶。
他厌我是对的,我也厌极了这样的自己。
就如同曾经的晏云清,厌恶着谢晋卿一样,如今的她,也厌恶极了和谢晋卿一模一样的自己。
我终于活成了他的模样。
也终于和他一样,亲手弄丢了自己深爱的人。
自食其果,怨不得任何人。
“欸,这谢修泽,今天是怎么了?难道忘了我们晏主任的邀请,还在埋头工作?”
眼看谢修泽迟迟不来,怕他忘了,宁市长拿起手机给谢修泽打了个电话。
“不好意思,有点事来晚了,一会儿我自罚三杯。”
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晏云清克制住自己想要回头的冲动,久别重逢的欢喜和激动就这样被她硬生生的忍耐下去,欢喜过后,是五脏六腑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可她却什么都不能表现出来,甚至还要保持笑容,让人、让他看不出半点端倪。
这是她仅存的骄傲。
别后悔,别回头,别哭,他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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