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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春末的一日,天空忽然下起暴雨。

这天,师兄师姐们都凑巧有事,机关术道室内难得只有灵瑾一个人。

她和平时一样埋头学习,她现在常将师兄师姐们做好的机关拆开再装回去,学习里面的构造。然后,在做这些事的时候,她时不时会往窗外看一眼,好关照临渊的状况。

这天,灵瑾看见临渊转着轮椅前去听课,和往常一般,那大约是未时。

可是,一直到戌时,当雨注倾盆,其他弟子都顶着暴雨陆续离开了,临渊却仍然没有现身的迹象。

由于暴雨,天色比往常更为暗沉,檐下灯笼被风吹得呼呼摇摆,路上也完全没了行人。

灵瑾不由有些担心。

她其实也该回凤凰宫了,可看着这样的天色,她想起临渊畏水,担忧临渊是被雨势困住、回不了药庐。于是,灵瑾便取了把伞,走过去看看情况。

谁知,到了医术修业的道室,灵瑾却被眼前看到的情景惊呆了。

只见临渊的轮椅翻倒在地上,靠背已经拦腰折断,木轮子无力地悬在半空中,还在狼狈地虚虚打转。

无数医书和记满的课记被砸在雨里,书页凌乱得翻开,墨迹被暴雨打过,已经浸泡得模糊。

砚台被砸烂,毛笔被折断,临渊随身的医囊也被整个扔进雨里,布料被雨水染成深色,里面的草药和医针都已经不能再用。

临渊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泥沙已沾了满身。

他的双腿虚软无力,横在地上如同泡软的面条。临渊紧紧抿着唇,他爬不起来,只用手肘艰难支撑着上身,动作形同蠕动,他却一声都没有吭。

他就这样摊在地上,浑身都已被他最畏惧的水所打湿,但他仍然没有向任何人求助,只是伸着胳膊,以这样怪异而狼狈的姿势,一个人沉默地试图从雨水里捞已经不可能复原的医书和课记。

周围全是稀里哗啦的雨声,噼啪声仿佛能盖过世间万物。

灵瑾呆滞了一瞬。

等回过神来,她已经松开手里伞,向临渊跑去。

纸伞掉落在地上。

灵瑾从雨中冲到廊下,拉住临渊的肩膀。

暴雨哗啦啦浇打在油纸伞上,青瓦屋檐下,狂风雨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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