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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那雷声不是杀人的动静?”谢采荇看着她。
氤氲幽暗的火光衬得女师爷眉目温柔了几分。她缓缓摇了摇头:“我倒是认为,谢玉初第一日便死了。雷声许是毁尸灭迹的动静。可若特意挑那一日毁尸,又是为什么?”
有凉风拂过,一时寂静之下,后院墙角处一小块腐肉吸引的蝇虫嗡嗡声格外响亮。丁牧野瞅了几眼,陷入了深思。
谢采荇又看向卫常恩:“若在下父亲头一日便遇害。凶手为何留在下母亲独活?”
“谢公子想必也看过卷宗。”卫常恩道,“范氏的供词前后有矛盾之处。前几次审问,她说房门上了锁,她出不去。可生产后回来,却又说房门未锁。”
卫常恩顿了顿,眼神清亮:“若房门未锁,她为何不跑?”
丁牧野走向了那处腐肉,像是对蝇虫起了莫大的兴趣。
“若锁了呢?”谢采荇问道。
卫常恩便又道:“若锁了,更是可疑。此地距离县城骑马需费时一日多,便是最近的村庄,骑马也需半日,更别说步行了。范氏提到,每日晌午皆有人送饭菜于她。送饭之人总得有个落脚处。若是他骑马,每日穿行于同一条路近月余,势必留下痕迹,可为何踪迹全无?”
“师爷的意思是,送饭是假?”
卫常恩摇摇头:“范氏在此处待了月余,没有吃食如何能活?此处房舍旁有垒灶台的痕迹。”她指了指墙外那一处石块垒起的空灶台,“若真有旁人日日做饭给范氏吃,可另一房间却无人住的痕迹,那么此人许是露宿,或是……与范氏同住。”
谢采荇脸色一下就沉了,可碍着礼节,他未曾发火,只低声道:“若并无此人呢?”
“那便更奇怪了。”卫常恩道,“范氏许是自己做的吃食。”
谢采荇沉默了,好半晌都没说话。
“若师爷推论为真,房门未锁的可能性更大。”片刻后他抬头,“那在下母亲为何不逃?”
清文此时拿来了刚做的火把,点燃了站在了卫常恩身旁。火把光亮跳跃,反衬得那储藏室的暗处越发幽黑。
卫常恩微叹口气:“这便是我不得解的地方。若真要推论一二,怕是范氏受了什么要挟。比如,她根本不知谢二郎当时已遇害。”
谢采荇神色松快了些,他看了一眼蹲在墙角的丁牧野,语气艰涩:“师爷这是建立在我母亲并非凶手的结论上做的推论吧?”
卫常恩点了点头:“嗯。她不是凶手。”
说完,也没注意到谢采荇有些呆愣的神情,她往丁牧野那边走去。走了两步又回头问道:“对了。谢公子。我昨夜派人去请教了一下,得知令堂的贴身婢女阿妮当时确实曾陪同他们夫妇出门,可至于她的去处,却并未有人能说清。卷宗里除了令堂,也不曾见旁人提起过。你可知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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