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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严重吗?”
“我跟院长联系过,情况严重的话不会这么安静。”
梁骁低声问:“我能过去吗?”
“先不要了,我怕有媒体蹲你,万一跟来医院还不知道要写出什么新闻稿,会很麻烦。不会很久,在家等我。”
褚昀赶到省人医时已经接近凌晨一点,住院部走廊里灯光清冷,偶尔有几个陪床的家属起夜,羽绒服衣帽下,他戴着黑色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现在的年轻男人很多都做这种打扮,因此他一路走到褚长生的病房门口,并没有被人认出来。
朱悦守在病床边,撑着下巴在休息,褚昀一进门,她立刻回身站了起来,一见是他,目光警惕又嘲讽:“你过来做什么?还嫌不够惹你爸生气?!”
褚昀没理她,径直走到病床边。褚长生安安静静躺着,除了脸色苍白了些,与往常并没有任何不同,褚昀低头看了一会儿,忽然问:“董事们还不知道爸忽然病倒了吧?”
丈夫尚在沉睡,朱悦懒得伪装,直接冷笑了一声:“你不关心你爸到底得了什么病,来了就是问这个?”
“我问什么,你就回答什么,”褚昀忽然回过身,目光冰冷地盯住朱悦,一字字道,“不要扯别的。”
朱悦心脏一突,冷淡地说:“他们不知道。”
“能瞒多久?”
“瞒不了多久,你爸颅脑里长了个东西,目前医生诊断是良性,但毕竟长在脑子里,做手术需要格外谨慎,一不小心伤到什么地方,终身瘫痪都是轻的!医生说他们已经在拿方案了,不久就会通知我们。”
“你很害怕吗?”褚昀问。
“我怕什么?”
褚昀笑了一声:“是怕我爸以后只能躺在床上你要日夜照顾,还是怕他再也醒不过来,而你还没从他身上拿到你想要的东西?”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这是褚长生当初出轨的报应,也是你破坏别人家庭的报应。更何况,你跟褚长生还欠了我妈妈一条命,这笔账永远算不清。”
“她自己不懂体贴、任性娇纵,看不住男人,这也要怪到我头上?!我有什么错?我只是爱你父亲,而你父亲也在令人身心俱疲的婚姻中找到了真爱和慰藉,我们没有错,错的是他们阴差阳错的结合,要不然也不会生下你跟褚夏!”朱悦仰着头控诉,仿佛受了多大委屈。
褚昀胃里直犯恶心,他的视线从这张扭曲的脸孔上移开,轻声说:“你太吵了,万一吵醒了他怎么办?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第三者拆散别人的家庭是因为真爱。你说你爱褚长生,我很好奇你图他什么?图他比你大十六岁、日后死得早?还是图他色令智昏、会把褚家家产交给你跟褚星?你算盘打得不错,可惜算错了一步,儿子生得太晚,褚星还在念小学。那帮老狐狸怎么会允许公司落到你们母子手上?你这些年确实为褚长生做了不少事情,把褚家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条,可除了生下褚星,你做的那些事情,家里的保姆也能做。你不该把那么多精力放在柴米油盐上,你应该趁我不在公司的这十多年好好讨好股东们,在公司学点真正有用的东西,最不济也要念个像样点的大学,你的母校都比你努力,但看看你这么多年都做了什么?你应该一开始就想好嫁进褚家以后的每一步路,而不是指望褚长生能念着你们所谓的爱情把家业双手奉上,他没那么蠢,但你确实蠢得离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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