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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道:“我回去禀报此事,你们游过去顺着河流找人,不论死活定要将他们带回来!”

“你说得轻巧!”有人冷斥:“岸上那小子明显中箭了,河里那人瞧着也已经没了力气,谁知道他们会不会被淹死冲到大江里?届时人找不出来,又让公子知道是从我们这逃走的,在场的谁能活着出去?!”

话落,一阵寂静。

半晌,有人低声附和:“我们丢命事小,倘若放跑的是什么大人物,只怕连我们家中老小都要遭殃。”

“那你们说该怎么办!”

“把箭收回来,就当没发生过这回事!若是庄院里发现人丢了问起来,我们就说没见过。到时候最多就是一顿罚,公子总不能将庄院里的侍卫和外边所有守卫全都打杀了!”

然而,他们都没料到,未至子时,庄院里边竟然就发现有人逃了,四处派人出来通告外面的守卫加强警戒。

而起因不过是大厨房的火被扑灭后,小厮们回到下人房却发现有几个人的银票和碎银叫人给偷了!顿时又恨又怒,满屋子都是问候人祖宗十八辈的粗话。

此事惊动王嬷嬷,人老成精的婆子立时察觉出异样,带人一个院一个院的排查,自然就查到主院西厢房那间空壳子上了。

要说江小桃为何临走还要偷拿人家的银钱,留下这么个祸端呢?

“她们一文钱也没给我,身无分文却要我远赴徽州,打算让我就靠两条腿,一路讨饭过去呢?左右他们的钱来得又不干净,我顶多只算黑吃黑,没什么可亏心的!”

耐不住赵平生整夜的死缠烂打,见他决心非要跟着自己,江小桃最后还是把所有事都与他说了。

“我只是奇怪你是怎么想的,在那种状况下正常人一心都想着逃跑了。”看着她重新盖上竹筒,赵平生扬了扬手里四张二十两数额的银票和一张舆图,笑道:“八十两呢,我这辈子见过的银两加起来都没这么多。”

江小桃将那装着状纸和名册的竹筒绑回胳膊上,放下衣袖遮挡着,“可惜那屋里银票少,多的是银子,不好带,不然我一根毛也不给他们留!”

她从他手里接过舆图,展开来看:“先想想接下来怎么走吧,如今咱们不缺钱,最主要得赶紧离开滁州,多在滁州待一日,我就心慌一日。”

他凑过脑袋看了看,伸手指向一个地方:“仁安县有个渡口,我们从那里走水路可以直达徽州边境。”

而仁安县就在开阳县邻边,开阳县有专门拉客到渡口的车马,昨日他还在县里时就撞见过了。

他们昨晚才逃出来,那些人定然料不到他们会在第二天就回开阳县,从开阳县出发,毕竟县里如今于他们来说可是虎穴狼巢。

“如今我们最主要的应该是另外一个问题。”

“什么?”

“路引。没有路引,我们连滁州都出不去。”

可现在去衙门办路引,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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