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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当他有事求他娘的时候,只要他娘使唤他做活,便表明她心里已经是同意了的。
于是他屁颠颠的端起木盆,步伐轻快愉悦,到院外哗地一下把水倒干净。
他:“水倒了。”
“把桌子擦干净。”
片晌,他:“擦干净了。”
这会江小桃的活也做完了,见他错步不移跟着自己,拧眉:“跟我做什么?有事忙你的去。”
赵平生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盯着她的眉眼:“方才不是说好了,把剩下的铜板还我?”
她笑了,跟个以逗哭稚子为趣味的恶人一样,“谁跟你说好的?如今家里是我管财,你赚的钱自然也都归我,怎么就不能有点觉悟呢?”
“……那你刚才还使唤我?”他一脸错愕,满眼不可置信。
“怎么能叫使唤你?我只是随口一说,可没强求你动手。难道不是因为咱俩新婚,你心疼我才自愿帮我做事?”
放、屁!
他心疼个鬼!
心疼她新婚夜又是扯他耳朵又是赶他下床?
心疼她新婚第一天就把他荷包掏得干干净净?
“实在不必如此气恼。”她面色惬意,丝毫没有愧意:“反正你掏出荷包的时候不就是打算把钱都拿来做新床?那你就当都用出去了呗。”
简直不说人话。
赵平生气得不想搭理她,甩头回屋,陈秀英一旁瞧了热闹,摇头啧叹:“可有人管得住他了……”
*
因新床到底没彻底装好,这晚江小桃还是和陈秀英睡,赵平生也还是搭桌子凑合。
他整晚都在心疼自己那攒了两年的私钱,没有睡得好觉,天一亮就起床了。
等他把厨房水缸里的水打满了,家里其他两个人才起床。
眼看着陈秀英已经梳洗好到院里晃了一圈又回房,迟迟不见她再出来,赵平生倚着房墙喊:“娘——,你干啥呢,我饿了。”
“饿了自己煮粥,我在给你媳妇梳头没闲!”
说起这事江小桃也是羞愧,女子嫁人后头发都要盘起来,比做姑娘的时候难打理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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