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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初把刘涛扔在床上,正要离开,刘涛忽然翻了个身,拉着贺初的衣角吐了出来。
呕吐物发出难闻的味道,贺初有些受不了——他什么都可以凑活,唯独对卫生清洁很是挑剔。
刘涛翻了个身,又躺回床上睡死了。
贺初也没有迁怒刘涛,只能叹了一口气,转身进了浴室。
走进浴室之前,刘涛还迷迷糊糊地醒了一次,问:“贺哥,你去哪儿?”
贺初有些无语地说:“我去洗澡。”
刘涛含混不清地“哦”了一声,又躺回去了。
……
贺初在洗澡,刘涛在床上翻来覆去。
他喝了酒,梦里全是支离破碎的场景。前妻死前要他照顾好女儿的样子,女儿哭着喊疼的样子,女儿流着眼泪说“爸爸不穷以后我赚大钱养爸爸”的样子,甚至还有女儿在手术室里失去呼吸的噩梦。
“不要!”刘涛从噩梦中惊醒,听见手机在响。
他没来得及分辨这里是什么地方、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就下意识地接了电话。“喂?”
庄子悬在电话那头听到一个雄浑的男人声音,皱起眉头,看了看手机。
的确是贺初的号码。
“喂喂?你找谁?你怎么不说话?”
庄子悬回过神,说:“我找贺初,他现在在哪里?”
刘涛还迷糊着,只能做到问什么答什么。他看了浴室的方向一眼,然后说:“他在洗澡,刚刚进去。我把电话拿给他。”
说着,刘涛还走近了一些,让庄子悬能够感谢清楚地听到水流的声音。
耳边水流哗啦啦地响,一听就知道是在洗澡。
庄子悬垂下眼帘,语气有些冷漠地说:“不必了。就不打扰你们了。”
然后干脆利落地挂断了电话。
刘涛说:“诶……”
贺初听到了刘涛的声音,关了水问:“怎么了?”
刘涛说:“有个人给你打电话……叫什么……庄子悬的……”
一听到这个名字,贺初猛地拉开了浴室门,裹着浴巾,头发还湿淋淋地往下滴水。
“电话给我。”贺初说。
刘涛虽然喝醉了酒,但也能看出来,贺初的眼睛亮了起来。
是很重要的人吧。
刘涛打着酒嗝说:“我说、我说你在洗澡……嗝……他就给挂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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