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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都好。”

“.好。”

沈靳知像是真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音色寡淡,语气却温柔得像是在给小孩念睡前小故事。

喻迟笙像是睡着了,许久才说:“沈靳知,我不是小女孩了。”

沈靳知怕闹醒喻迟笙,连笑都极轻:“可还吃这一套。”

喻迟笙不再说话,只剩些浅浅的呼吸声,让人不忍细想。

沈靳知像是浑然不觉,又继续说下去。

他记忆力极好,连鸡毛蒜皮的小事都清楚,但他似是知道她想听什么,挑的都是她爱听的。

她突然问:“.你玩游戏的时候为什么要让着我?”

喻迟笙声音放得极轻,已然临到睡着边缘。

“没什么,”沈靳知声音也轻,不想吵醒她,“我喜欢你,总得让着你点。”

喻迟笙强撑着睡意,问他:“如果不喜欢了呢。”

沈靳知叹了口气,无奈地笑。

“阿笙,这对我来说很难。”

许音从小就说他这性子桀骜难驯,看着寡淡温和,但骨子里其实对谁都不愿低头。

他喜欢长久的东西,譬如亘古不变的山水和流传百世的画。

他总是觉得,只要它们长久,他就会一直喜欢下去。

或许喻迟笙就是其中那个例外。

喻迟笙在他肩上静了一会,才问:“那沈靳知,你爱我吗?”

她似是想了很久,才问出这个问题。

等问出口,喻迟笙才发现她的语气是这般从容和冷静。

“爱到愿意放弃你的骄傲来爱我。”

像我一样。

无论如何都要去你的身边。

愚蠢地把爱的权利亲自上交。

夜里寂静无声,连风都绕道走。

喻迟笙觉得荒唐,但她竟然去问沈靳知:“你愿意吗?”

她太清楚沈靳知不会去爱她。即使他爱她,可他最爱的是自己。

他的骄傲不允许用附属的方式去爱一个人。

而她要的,恰恰是他做不到的那部分。

在这对峙中,沈靳知忽然记起他喝醉那天的事。

“明天见”由多种烈酒混合而成,一杯就倒也不是没可能。

他也不知道那天他为什么会调出那杯“明天见”,也许是他太想有个好兆头了。

他一个人跌跌撞撞地走到这时候,早已不信上天和神佛,更别提只是个积极的心理暗示了。

那天的他却不知不觉寄希望于此。

他酒量其实不算好,大多都是应酬时靠去医院练出来的。百影有话语权后,他极少饮酒,他觉得酒让人软弱,让人不由去想过去那些不可得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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