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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男人眉眼低敛下去,修长的指尖搭在剑鞘上纹理上,轻轻地敲了敲。
他没拔剑,反倒走过来把一把精致的匕首放在云谣身边。
夜幕里,他越过火光来看她,半边侧脸线条被勾勒得流畅。
他用指腹蹭了蹭她的脸,擦掉她脸颊的灰。
她脸上的脏污被抹去,看人的那双杏眸天真无邪。
男人似乎早就猜出她的身份,但他冷然的声音却说得温柔:“可在我眼里,南唐九公主的命可是金贵得很。”
那双手骨节分明,指腹有薄薄的一层茧,是常年练武才有的茧。
男人蹭过的脸颊瞬间红起来,云谣怔然地去看他。
她身上唯一证明身份的铃铛早已丢失,此时却出现在男人手里。
暗夜里马惊声不断,屠杀声响了一夜,铃铛在火光间晃动,清脆声混在其中并不显眼。
清脆的铃铛声像是拨乱了云谣心里的那条弦。
铃铛声消尽,那把匕首和铃铛一并被放在了她手里。
他让她活着保护好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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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小喻情绪抓得很对!这场戏过了。”
拍完后,喻迟笙还沉浸在里头没法出戏,她坐在火堆前,手心还紧握着铃铛和匕首。
云谣错把季舒宁的恻隐之心当成了她的救命稻草。
云谣前半生从没被人肯定,没被人爱。
她不知道云谣的一生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就从这一刻开始她才觉得她存在。
因为季舒宁让她活着,她才能活着。
她大概也只是把沈靳知对她的好当成了救命稻草。
她拼命地去抓,直到越抓越紧才知道是一场空。
火光模糊视野,夜里的风凉从手心的缝隙中穿入,让喻迟笙清醒不少。
她松了口气,把手里的铃铛和匕首交给工作人员。
收工时天光大亮,喻迟笙已经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
她却接到一个电话。
周彦的语气很急,那边声音也喧闹。
依稀能听到打架争吵的声音。
“阿笙妹妹,沈二和林深打起来了,”周彦为难地说,“你能不能过来一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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