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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她和沈靳知还不是男女朋友,只不过是意外躺在对方列表里的一串数字。
两人的差别就像这两串数字,沈靳知的那串数字有近八个连号,而喻迟笙的只是在营业厅随意抽的。
即便有了联系方式,两串数字差别太大,也不可能联系。
后来的大半个学期她果然没遇到沈靳知,直到那场高中同学会她被起哄灌醉,嫉妒她的女同学恶作剧打给了沈靳知。
她醉得神志不清,但沈靳知的声音她还记得。他那样的声音很难忘,寡淡清冷,像凉凉的潮雾和晚风。
电话那头没直接挂断被人追问是不是她男朋友,对面果然沉默。
她得承认她是个不怎么招人喜欢的人。不然也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被人围观,还无人替她解围。
她觉得她那时候的脸红大半不是醉,而是羞。
她气急败坏抢回手机,一个人跑了出去。
喝醉了她没跑远,就一个人蹲在路口。一辆一辆的车从她面前驶过去,而她像一只忘了怎么回家的小兽。
她低头盯着通话记录里的那串数字,一刻也不敢眨眼。
就怕是梦。
她求神拜佛时没许过什么愿,不过那年她替自己许了个愿。
没想到老天不但不许她联系,还要她连念想都断干净。
她心灰意冷,腿也蹲麻了,挣扎着要站起来。
有人挡住她面前的光。
叫她的名字。
喻迟笙。
她抬头,路灯的光散在沈靳知眉眼间。
影影悼悼,看不真切。
她不知道沈靳知是怎么找过来的。但她知道她当时的表情一定很难看。她差点哭出来。
他不再说话,伸手去拉她。
也许是喝醉的缘故,她丝毫不领会地甩开,压着委屈的哭腔问他:“你怎么在这?”
仅那一面之缘,他大可不必对她有别样的怜悯。
可沈靳知那天不仅丝毫不嫌弃她弄脏他的外套,还轻声问她难不难受,好得让她找不着北。
直到沈靳知离开那刻,她才明白一切都没有变化。
分别的时候,她突然问:“沈靳知,下次你能换个称呼叫我吗?”
叫什么都好。
只要不是冷冰冰的名字。
也不管这个下次是不是真的有。
他难得有几秒的迟疑,笑意让淡漠的眸沾了点烟火气,格外招人。
他身体倾过来,故意看她的反应。
“阿笙,没有下次了。”
沈靳知不算是个温柔的人,但用他寡淡的声音叫她阿笙的时候有别样的温柔意味,让人觉得亲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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