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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夫人是否受过凉?看夫人的脉象,似有些体寒,不易有孕。”张邈之蹙紧了眉,道。
听了这话,褚宁的脑海顿时灌入了一段遥远而模糊的记忆。
那是初冬时节,湖水冰寒彻骨,摇曳的水草缠住了她的脚踝,令她挣脱不得。
她被冷水淹没了口鼻,无助地挣扎着,惊恐又绝望。
可岸上的贵女们,却都是冷眼瞧着她,讥嘲的话语似要比这湖水还冷上几分……
张邈之留下一个调理身子的方子便走了。
陆时琛瞧出她的异常,忙扳过她的肩膀,直视着她,蹙了眉,道:“又不是真的不能有孕,不是说调理个一两年,便能好了吗……”
谁知正面相对,便瞅见了她那双盈盈带泪的眸子。
几乎是触及她泪光的一瞬间,陆时琛便想了过来。
她难过的,并不是这点。
而是导致这件事发生的缘由。
成都府并非天寒之地,而她虽然出身商贾,但也是被千娇万宠长大,不可能挨饿受冻,落下这样的病根。
那唯一能解释的,便是她在长安受了委屈。
想想也是,一个没有背景的商户女高嫁侯门,又如何能抵住那些明枪暗箭?
算来算去,好像又是他惹的祸。
是他,强势地将她拽入了这里的世界。
令她处于一个尴尬的境地。
他以前的那个德行,还真是坏到了极致。
陆时琛自嘲地扯了下嘴角,抬手抚去她欲坠未坠的泪珠,道:“还委屈吗?”
褚宁咬着下唇憋着泪,点点头,又摇摇头,闷声道:“替以前的自己委屈……”
“那我都帮你还回去,嗯?”
褚宁闻言一愣,瞪圆了一双鹿眼看他,满是茫然。
第55章 郭家
第55章
褚宁当年的落水之事,并不算难查。
不消半日,陆时琛便探清了事件的始末。
他遵循医嘱静养在府,就松垮垮地披了件外裳,坐在红木镶嵌螺钿桌案前。
一边听顾北的回禀,一边漫不经心地翻阅书卷。
在听到“清平郡主”之时,他卷起书页的动作倏地一滞。
“……当时是清平郡主插手,找了个水性好的婢女,才把夫人给救了上来,并送回了侯府。”
“可是,夫人回去以后,就生了场大病,缠绵病榻数月,到今年年初,才勉强好转。”
说到这里,顾北顿了顿。
沉默片刻后,他突然记起了一茬儿,便连忙补充道:“夫人病重的期间,清平郡主曾登门拜访过,两人在屋内长谈了许久,从那之后,夫人便经常做噩梦,病情也是反反复复,不见好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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